“我颜良说话,向来言出必行,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颜良怀抱着长刀,淡淡的笑着,那副轻松的样子,全然没把周仓放在眼里。
这般轻视之状,刺激得周仓恼羞成怒,只听得一声暴喝,那铁塔般的身躯纵地而出,手中大刀挟着狂风之力,迎面向着颜良砍来。
三步——
两步——
一步
周仓陡然跃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明晃晃的刀锋狂击而下。
左右部下的心皆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对方都已攻到面前,自家的颜将军怎的还不出手,再不出手就要晚了。
千钧一发间,但见颜良剑眉一横,巍巍身影如风而动。
他动作之快,以至于所有人还没看清时,手中的长刀已破风而出。
锵~~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鸣,火星四溅中,一条长刀飞上了半空。
而周仓那铁塔般的身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倒飞出丈许之远,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然后,那脱手飞落的钢刀,插在了他身前。
一招破敌,颜良的傲慢,果然不是口出狂言。
颜良潇洒的作了一个收势,长刀往地上一插,负手而立,嘴上依旧是一派淡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接着,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众将士无不为颜良这强悍的一刀而惊叹叫绝。
此外,每个人的脸上,还闪烁着一种震慑。
那是对于颜良武力的恐惧。
倒地的周仓,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还溢着一丝血迹,显然已是内脏受创。
他充满血丝的眼眸中,更是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连颜良一刀也接不住。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虽然残酷,但这却是事实。
而且,颜良那一刀分明还留有余地,如果人家倾尽全力的话,此刻自己怕已没有性命再爬山起来。
周仓很失落,当他再次正视颜良时,眼神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对颜良深深的敬畏。
他是一个祟尚强者的人。
颜良,正是一个强者。
“末将周仓拜见将军。”他忽然单膝伏地,拱手一拜。
这一拜,竟味着他愿赌服输,甘愿归顺于颜良的麾下。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得意,却忙俯身将周仓扶住,笑道:“快快起来吧,来人呀,速将周将军扶去治伤。”
众人还沉浸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刀当中,半晌才反应过来。
几名士卒匆忙上前,将周仓扶走。
“都围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残局。”
颜良一语喝醒众部属,千多号人轰然而散,忙忙碌碌的打扫起战场。
“颜将军的刀法果然惊人,不愧为我河北上将。”身后的许攸拱手称赞,看他那表情倒也真诚,似乎不是有意的恭维。
颜良摆了摆手,“有些天未跟人过招,刀法生疏了许多,让子远先生见笑了。”
“将军谦虚了。”许攸干笑了几声,话锋忽然一转,“攸有件事倒是很奇怪,那周仓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颜将军何故要费此周折,偏要收降于他?”
周仓忠心耿耿,颜良眼下最需要的这就是这等忠诚的心腹,又岂是许攸能看出来的。
“周仓虽是星色,却是汝南黄巾众的一员,咱们千里迢迢来此收编他们,自然要向他们展示一下胸襟与气量,否则怎能让这衅巾军心服。”
颜良这番话也不是专为应付许攸,这也正是他收服周仓的原因之一。
他想自立为雄,光凭一千河北兵是不够的,汝南这批黄巾军自然是他冷兵马的最佳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