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罗宾·威廉姆斯、斯派克·米利根和“汪汪”笑话
在1939年版的《纽约时报杂志》中,加拿大幽默作家斯蒂芬·利考克写道:“只要让我听某一个国家的笑话,我就能够告诉你这个国家的人民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彼此如何相处,以及他们将会经历什么事情。”我们所收集的数据可以让我们探究不同国家在幽默上的差异所在,从而能够以科学的方式验证利考克的观点是否正确。当然了,我们并不是第一批研究这个主题的学者。
在第一章里,我描述过英国著名心理学家汉斯·艾森克教授在占星术和个性研究方面所做的开创性研究工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艾森克逐渐对幽默心理学产生了兴趣,并针对英国、美国和德国杂志上的卡通漫画做了一项特殊的调查。口”实际上,仅仅获取相关的素材已经被证明遇到了诸多棘手的问题。大批的美国杂志因货轮在大西洋上失事而沉入了大海,许多英国的资料因英国博物馆遭受轰炸而被摧毁,而可以获得的德国素材又仅限于英德两国陷入敌对状态之前出版的杂志。尽管面临重重问题,但艾森克还是经受过了考验,并最终成功地从各种杂志上收罗到了75种卡通漫画,这些杂志包括英国的政治漫画类杂志《笨拙》、美国的知识分子类杂志《纽约客》和德国的《柏林画报》。
随后艾森克把德国的漫画翻译成了英文,并把它们拿给英国人看。他首先会请每个人评估这些漫画的好笑程度。艾森克发现这三个国家的漫画在好笑程度上其实相差无几。接下来,他请参与者猜测每种漫画是来自英国、美国还是德国。实验者会分析漫画的好笑程度和参与者猜测的漫画国籍之间的关系。与被认为来自英国和美国的漫画相比,人们普遍认为来自德国的漫画得分都比较低。深入的分析更为大家对漫画国籍的刻板印象提供了进一步的证据。在分析人们认为来自德国的漫画时,艾森克发现里面有众多的负面元素,其中包括胖女人、穿着打扮很糟糕的女孩以及老式的家具。
在研究的第二部分,艾森克请英国、美国和德国的自愿者(事实上他们都是因战争而逃离家园的难民)对相同的笑话和打油诗进行评估。该部分的研究结果显示,与英国人和德国人相比,美国人会觉得这些素材比较好笑,但不同国家的人觉得好笑的笑话在类别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来自笑话实验室的数据完全支持艾森克的研究结果。不同国家的人对笑话好笑程度的看法可谓大相径庭。最难被笑话逗乐的是加拿大人。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的解释。由于这些笑话的质量并不是很高,所以我们可以说加拿大人有比较独到的幽默感。相反,他们也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幽默感,所以觉得什么事情都不好笑。德国人觉得笑话的好笑程度比其他国家的人都要高。在刊登我们研究结果的非德国报纸和杂志上,几乎每一家都对这种结果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一家英国报社把德国人认为最好笑的笑话讲给了伦敦德国大使馆的发言人听,据说他听后笑得非常厉害,以至于把电话的话筒都掉了,通话就此结束。其他就没有太大的差异了。总体而言,来自同一国家的人会普遍认为同一则笑话好笑或者不好笑。喜剧演员和音乐家维克多·保格曾经说过笑话是人与人之间最短的距离,如果他的说法是对的,那么只要知道了不同的族群会因同一种笑话而发笑,或许就可以因此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在我们的实验即将接近尾声时,我们已经收到了4万多则笑话,来自70个国家的35万多人对各种笑话进行了评分。这项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实验让我们赢得了吉尼斯世界记录,并登上了《纽约客》杂志的封面。美国人投票选出的最爆笑的笑话是下面这一则:
在阅兵时,上校注意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儿,于是就问少校:“巴里少校。琼斯中士的队伍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看起来怎么好像都在乱扭乱跳啊。”
“报告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