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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也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是敖润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不仅有眼色,嘴巴也会来事。

    “成!”敖润道:“不过程头儿,你得给我找个带路的,那地方我没去过,怕跑错路耽误事。”

    “你去找班先生。洛都的地头蛇都在他那边,让他找个路熟的。”

    敖润答应下来,背上铁弓就要离开,程宗扬叫住他,“空口无凭,你带份诏书再去。”

    长秋宫内愁雲惨淡,那些妃嫔刚刚失去丈夫,如今连性命也危在旦夕,宫里到处是压抑的抽泣声。

    妃嫔的居所是在长秋宫北侧的西宫,赵飞燕一时心软,把她们连同随侍的宫人都带到了长秋宫。长秋宫虽然宫室甚多,还能安置下来,不过也人满为患。

    赵氏姊妹此时都在寝殿,合德一夜未睡,又几乎是零距离地目睹了宫中惊变的整个过程,心力憔悴,此时支撑不住,已经睡去。只是她昨晚受惊过度,即使睡着也噩梦连连,不时惊醒,赵飞燕一直在旁守着,每当妹妹惊醒,便握住她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低声呵哄着她入睡。

    听到需要诏书,赵飞燕只点了点头,柔声道:“外边的事妾身也不懂,有劳公子费心了。”

    那枚皇后之宝就放在案上,旁边还有几份空白的诏书。程宗扬只好自己动手写了一份诏书,以皇后的名义召桓郁护驾,然後给赵飞燕念了一遍,没有异议,便用过印玺,交给敖润。

    看着敖润带上诏书从暗道离开。程宗扬鬆了口气,接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他一整晚目不交睫,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这会儿鬆懈下来,倦意一阵阵涌来,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上一觉。

    罂粟女、蛇夫人和尹馥兰此时都在寝殿,程宗扬露出倦意,三女便齐齐过来伺候。为了安全起见,原本在殿内服侍的宫人内侍都被打发出去,再无旁人。程宗扬到偏殿找了一张宫人平常歇宿的床榻,倒头躺下。

    罂粟女坐在榻上,把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舒舒服服枕好,一边轻柔地给他按摩头部。蛇夫人帮他除下靴子,解带宽衣,尹馥兰用铜盆打了净水,拧了条手巾,过来给他擦洗。

    程宗扬闭着眼睛道:“刚才外面打起来,宫里怎么样?”

    罂粟女道:“别处还好,就是靠近宫墙的几处庭院有流矢飞进来,几个妃嫔吓哭了,有的说要逃到西宫去,哭的闹的乱成一团,幸好雲大小姐在宫里,过去喝斥一番,让她们想哭的,都关上门去哭,谁要再闹,都丢出宫去,扔给乱军,那些女子这才安分下来。”

    程宗扬不禁莞尔,又问道:“定陶王呢?”

    “还没醒呢。”蛇夫人道:“奴婢方才去看了,那小家伙睡得正香。服侍的宫人熬了粥,也舍不得叫醒他。”

    程宗扬睁开眼睛,“昭仪呢?找到了吗?”

    罂粟女道:“主子吩咐完,奴婢就去找了,但没找到。主子说的那间宫室里面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友通期被禁绝六识,肢体僵硬,不可能是她自己走的,那会是谁呢?自己知道友通期还活着,旁人可未必知晓,万一把她当成尸体埋了……程宗扬心下暗叹,万一她真是被活埋了,那未免太冤……也太惨了。

    他本来困倦得连眼睛都不想睁,这会儿心绪乱了起来,又怎么都睡不着。他想了一会儿,然後坐起身来,吩咐道:“让王孟带些吃食,去一趟昭阳宫。金车骑在那边守护天子灵寝,恐怕连食水都没有准备。”

    罂粟女答应下来,程宗扬又道:“让长伯带人在宫外巡视,尤其是靠近城墙的位置,别让乱军潜进宫内。”

    “是。”罂粟女道:“主子安心睡一会儿吧。有卢五爷在,不妨事的。”

    外面有卢景和蔡敬仲在,比自己守着都让人放心。程宗扬倒头躺下,长长地舒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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