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欲成大事,岂可安于富贵?
此只供应餐饭,却无报酬。”李寇道。
乡老们齐齐躬身,都道:“少君仁义如此,哪个还敢推诿?”
李寇又道:“头两年乡亲生活怕是要苦一些,待立村之时我自会勾买粮食,贷于愿意归附者,此是借贷,我也不收利息,但若要还时,却要以同等麦子还我。另有耕牛,我若钱多自会买多一些,怕也不够全村所需,因此到时开山垦荒,我要协同所有人一起劳作,男子在前头开山,女子在后头平地,若无疾病则老人们可在后头耕种,这头一年所产,怕是要按劳分配各家各户。”
他又道:“到时,耕牛农具便要挨家挨户照看。”
乡老们再无疑虑,老刘擦一把干瘪的眼泪,只一句:“果真得这样的主家,咱们还有甚么好说的?主家说怎样,那便怎样。”
李寇道:“口头协约不成,都要签订契约才是。租一成,兴修水利无报酬,若我有计较,众位乡亲须帮我,此协约规定,可请官府监督——只不知官府如何看待。”
掌柜的叹道:“这般主家,实在难以遇到。少君但能承担,官府何必管它,经略使体恤农人,必不肯作难。”
只是他说:“少君收一成租,何时才发家致富?”
李寇心道:“纵然我不懂化工,不知如何攫取巨额价值,但也知道工业化才是王道,我要的是暂且归附的人心。至于长远的人心那是发展中得来的,何况土地归我,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于是他道:“我自有计较,到时还要与众人一起勤劳致富。”
乡老们千恩万谢着,不是很放心地去了。
朱文急拽李寇入内院,急声道:“大郎应诺那么多好处,只怕要养坏一帮闲人。”
李寇道:“他若不勤劳,别人家都有了余粮,逢年过节有新衣,看他怎么在村寨立足。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却不知在我看来,农本是稳定的,我让大利润于人,人便有久留之心,你担忧的也是别人有了钱,也去开山耕地,与我争夺人手。你却看,寻常人家勤劳耕种十年,可有我一个琉璃盏的价值多吗?”
朱文惊道:“大郎真有制琉璃盏之能?”
李寇笑道:“多试一试也便有了。你莫与别人说,便是所制作琉璃盏比不上我手头有的,一个价值百文,我有千万个出售,价值又多少了?何况不止琉璃盏一项,待我细细想来,多番试验,必有好事。”
他又问朱文做什么打算。
朱文道:“大郎莫怪,我也只租赁土地,若大郎千难万阻不忘今日诺言,那自要久留。如若不然,便是薄有家财,我也要在租期到了之后离开的。”
李寇笑道:“这也是对我的警钟,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知道。”
朱文笑道:“大郎心胸开阔常人难比,那么即日起,我为大郎选佃户,如何?”
“不须精选,只消分出本有些能耐的,以及暂且只能种地的,这就行了。”李寇道,“便是那些闲汉二流子,到了村寨,我如十指捉鳖,他们能起什么风浪?若人心在我,无人能起龃龉,乡亲众多可不愿饶了他们。至若过程中难以教训,所谓去伪存真,剔除糟粕,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朱文一一记在心里,他要收拾装束以待明后日州衙点名便去修瓮城,却问李寇做甚么打算。
李寇道:“我有些做面食的手艺,沿街叫卖,一是有个事情做,二是了解风土人情,三是详查渭州的市场,这第四,便是在内城之中,等爨同知那伙来找死,若到了外城,便是引诱曹秀派人报复,这两个仇家不除,咱们到了村里立寨怕也不得安宁。”
朱文知道有折可适盯着爨同知那伙,心下虽有担忧倒也不加阻拦。
他只劝李寇摸要入了商道:“商户人家虽富也不贵,大郎如袋中铁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