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二月三月
声势的手段还是不要用了吧?我知道你以前是做提刑的,当年刚刚入行便是咱们这嘉定府的官,和我这样泥腿子出身的不同。我这辈子都没法爬到你这样的高度,但我干提刑这行也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不比你少。莫说我们善济会清清白白,我张甘清清白白,就算有什么龌龊,你觉得你能随随便便把就将我给吓住么?"
"当然不能。"
莘密达摇摇头,将书案上的簿子拿起,"不过不知道你对这本簿子是不是还有印象?"
张甘眯着眼睛瞧了眼,"当然有印象,这是我平常时记些小事的。"
说完竟然是问。"有什么问题么?"
看来他完全是不记得那张纸的事了。
莘密达将簿子打开,将那张纸拿出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看你该怎么解释这张纸上的东西了。"
他慢慢将纸摊开。
而在这个时候。张甘的眼眸猛然缩起,脸色也变了许多。
他想起这张纸来了。
心跳也差点儿直接顿住。
这张纸他已经写了有一年半了。如果不是现在看到,他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至于他说的这本记些小事的本子,他其实也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碰了。
莘密达带着冷笑抬头,"张甘,请你现在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这张纸上所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月,分得银钱九十七两。
三月,分得银钱……
如此再有两月,便可以买下城西永利街甲五号宅子,将柔曦姑娘赎回家中。
莘密达又猛地拍了拍桌子,"永利街的宅子,连本官都买不起。现在已经是你的宅子吧?不知你这钱是哪来的?"
永利街是嘉定府内城范围内的街道。那里的宅子几乎是整个嘉定府内最贵的。
寻常人根本住不起永利街那片的宅子,能在那的,大多非富即贵。
张甘神色一变再变。
之前浑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他,此时已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没法解释。
永利街那个宅子当然是他的,虽然他很少很少去。只是让那个柔曦姑娘住在那里。
但若是律法局要查,肯定还是能查得出来。
张甘脑海中念头电转,最终还是嗤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纸,也不是我的。"
他在抱着最后的侥幸。
希望律法局不能从永利街那查到什么。
他浑然没有察觉,他现在已经像是溺水的人,或者说是输红眼的赌徒。
"哼!"
这倒是些微出乎莘密达的意料。
他没想到这张纸摆在面前,张甘竟然还是不招。
他幽幽道:"张甘,你最好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你应该知道咱们规矩的,你这样可对你没好处,以你现在的年纪,真要是不配合本官,这辈子怕是只能在地牢里呆着了。本官再给你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招还是不招?"
张甘却仍然是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没什么好招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