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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国公一行人亲自护送萧让回府,等着太医诊断了说无伤及筋骨,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淮南王见了萧让的伤势,仍是放不下心来,又听太医说萧让很快就能醒过来,便决定在平阳侯府等着萧让醒过来再回王府也不迟。
顾熙言知道他和萧让打小情分深,也不好多劝,只能叫下人在凝园正房的花厅里给淮南王看了茶。
只见淮南王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时不时地望向花厅外,人在屋里头坐着,魂儿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他心不在焉地端着一只冰裂纹的茶盏,茶盏里头泡着名贵的金山时雨,阵阵清香扑鼻,可是几口茶汤入喉,却有些味同嚼蜡。
这厢淮南王正望穿秋水,那厢靛玉打帘子进来请道,“禀王爷,侯爷方才刚刚醒过来,主母请您过去探看……”
话音儿未落,淮南王“啪”地一声放下茶盏,抬脚出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回廊处。
靛玉见状,真是哭笑不得,叹了句“淮南王爷果真是真性情”,便也迈着莲步跟了上去。
……
绡纱帐中,顾熙言坐在床榻边儿上,正端着小瓷碗给萧让一勺一勺喂着温水,见淮南王过来了,便起身道,“王爷和侯爷慢慢说话,妾身先去外面忙着。”
宽阔的床榻之上,高大的男人一张俊脸苍白无血色,正神态懒散地倚着靠背半躺着,见顾熙言起身离去,舔了舔嘴角的水渍,竟是勾住顾熙言的轻纱衣摆扯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淮南王见状,捂着眼睛,一脸没眼看的模样。
等顾熙言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消失在了内室里,淮南王上前,冲萧让胸口给了一拳,皱眉道:“萧彦礼,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知不知道,那群狼是畜生,畜生!你当是围猎呢?身无寸铁,赤手空拳的……那可是一群狼!你没被咬一口算是万幸!”
方才太医看诊的时候,细细问了顾熙言萧让的伤势怎么来的、伤势有多久了、有没有碰水等等。
淮南王先是亲眼见了萧让手臂上两道血淋漓的伤痕,又亲耳听顾熙言说了两人半天一夜的遭遇,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只见萧让抬了抬眼皮,“本候这不是好好的吗?”
淮南王简直被气得没脾气,“老天爷就该给你一教训!就该叫你记一辈子!”
淮南王比萧让年长几岁,此时不自觉的摆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气势,真真是被萧让气到肝儿颤。
他本来还想斥责萧让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是换做是他自己,也一样会拼了自己的命去救晖如公主的。
自己八抬大轿娶进门、上了族谱的媳妇儿,还能怎么办?
拿命宠着呗!
萧让顶着一张苍白的俊脸,老神在在地突然蹦出一句,“听说王爷这几日没合过眼,谢了。”
淮南王淡淡摆了摆手,“都是过命的兄弟,提什么‘谢’字。”
“啊……既然侯爷醒了,本王就放心了,侯爷且在府上安心养病吧。本王一天一夜未归府,只怕王妃会担心,这会儿也该回去了。”
淮南王走到门口,又转身道,“回头若是缺什么名贵药材,只管差人来王府拿。”
萧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见他眯着眼,看着淮南王远去的背影,暗暗想——王爷果然还是不够厚脸皮,若是本候,定会趁着刚刚道谢的机会,趁机把南余山那处庄子要回去才是。
不过,萧让认真想了想,淮南王要是真厚着脸皮开口要了,他会答应吗?
床榻上,高大俊朗的男人突然勾唇笑了笑——异想天开什么呢?
落到他萧让手里的东西,还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