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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有小尼姑打帘子进来,和梦参师太请辞。
梦参师太微笑着解释道,“伽蓝寺的平安符最是灵验。如今天寒,山路上起了霜,贫尼腿脚不便,便想着叫底下的人去替侯爷求一个来。”
顾熙言听了,抿了抿粉唇,当即笑着起身道,“即使如此,不如妾身和小师傅一同去,也好在佛祖面前尽些心意,为侯爷求个平安。”
萧让听了,点了点头,又指了两个护卫跟着顾熙言一起去。
……
等一行人消失在门儿,梦参师太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身边儿的一个唤做“深檀”的姑子。
萧让放下手中的茶盏,从八仙椅上起身,撩开衣袍,冲上首的梦参师太行了一个双膝跪地的大礼,“儿子给母亲请安了。”
原来,这位梦参师太,正是对外称已故的元宁长公主。
萧让的父侯早年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薨逝的时候萧让年仅十四岁。两年之后,萧让的母亲元宁长公主也对外称因病离世。
天潢贵胄,战功赫赫的平阳侯府一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十四岁的年少世子,旁人听了这噩耗,皆是为之唏嘘涕零。
平阳侯府发丧那天,满朝的文武重臣之家皆沿路设了灵棚、灵帐,朱雀大街夹道两旁,静静矗立着数不胜数的盛京城百姓,满面伤怀地目送灵柩远去。
年少的萧让身经双亲丧世之痛,整日郁郁不振,太后将他接到身边安抚了几日,也未能减轻其心中的苦痛。
忠良之辈埋骨黄土,奸佞之辈盗名暗世,这世道从来不缺新鲜事儿。百姓伤怀过后,日子还是照样要过。如此过了半个月,平阳侯府的丧事渐渐淡出了天下人的视野。
那日,流云将萧让带到这隐翠峰山上的禅院门前。年少的侯爷敲开那道朱漆的半月门,只见元宁长公主身边儿的贴身侍女深檀从禅院里走出来,双手合十,看着眼前形销骨立的年少世子,强忍着泪意引他入内。
……
“起来罢。”元宁长公主抬了抬手上那串白檀香做的佛珠,淡淡笑道,“距大婚也有些时日了,府上一切可都还好?”
萧让亦是面上带笑,起身道,“回母亲的话,平阳侯府、盛京城中,一切都好。”
元宁长公主点点头,“顾氏看着是个蕙质兰心的孩子,你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难免失了细心温柔……平日里,要多疼惜着你媳妇儿些。”
萧让听了这话,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那晚顾熙言抱着自己梨花带雨地求“怜惜”的场面,当即满脸谦逊道,“母亲教训的是。”
母子二人难得见上一面,萧让又细细说了些今日京中的见闻,以及平阳侯府上的琐事。
元宁长公主听了,笑着道,“有桂妈妈在你身边,本宫……为母是十分放心的。看得出来,你对顾氏十分喜爱。不愧是你费尽心思,亲自向圣上……”
萧让闻言,忙讪讪打断,“母亲!”
“竟是难得见你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元宁长公主笑了笑,又问道:“听闻你伤在右臂,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萧让道,“叫母亲记挂了。原是芳林围猎结束那天,回京的时候马儿受了惊,不小心才伤到的。这几日有熙儿衣不解带地在旁照顾,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萧让正兀自说着,一抬头便看见元宁长公主正笑睨着他,不禁一顿,竟是千年难见地红了耳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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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净山上,伽蓝寺中。
顾熙言伏跪在蒲团之上,望着上首的金相佛祖,虔诚地拜了三拜。
红翡跪拜过后,起身站在顾熙言身侧,纳闷地望向仍跪在蒲团上的靛玉,低声道:“你这丫头可真是贪心,怎的有这么多愿望要求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