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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新鲜玩意,你都来看看。”
眼前忽然一暗。安总管走来,对林玉婵道:“上边叫起,随我走——苏林氏,不懂的事你莫管。你只管用心承应,讨太后欢喜,不会吃亏。”
林玉婵全身一凛,打起精神。该她表演了。
她就是这“新鲜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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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什?”
“回太后,民女本姓林。早逝的夫家姓苏。”
“旗人汉人?”
“汉人。”
“籍贯哪里?”
“广东南海。”
“做什的?”
“外贸生意。从西欧进洋货。用机器加工土货卖给洋行。另外,还帮两江总督大人麾的军械所购置一些西洋仪器……”
“赚钱多吗?”
“托太后福,金玉满堂谈不上,但起码以养活几百工人雇员,在本地有点小名气。”
暖阁里,林玉婵行礼完毕,一板一眼地回话,心跳逐渐平复。
头一次正八经地给封建统治者磕头。她给己做心理建设:就当是在横店拍戏了。拍好了有赏,演砸了盒饭。
林玉婵慢慢抬起头,瞻仰这位近代中国唯一一位女政治家的风采——
蓦然想起老仆和宫女的叮嘱,赶紧又把脖子压去。
慈禧什样,她压根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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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因为不“偷窥天颜”, 林玉婵只看到一条缀着金片的裙子边,以及一双镶满宝石的精工绣鞋。几双男男女女的脚簇拥在她身后。
屏风后面,隐约见一排黑朝靴。方才吵得不开交的“顽固派”和“洋务派”, 被慈禧强行休战, 请到后头, 兄友弟恭地喝茶。
慈禧喝着花茶,絮絮问几句琐事, 然后让她抬头, 问:“这些东西,都是你打沪上带来的?跟我说说, 这都怎用。”
林玉婵终于看到了太后真容。看得是精心保养的美人, 但她头顶周围的大量黄金珠宝掩盖了本人的气质和颜色。大约是怕生皱纹,她笑的时候很矜持, 嘴角只是小幅度的扯一扯, 让人猜不这笑容到底有几分真心。
她再看看慈禧手边一堆东西, 都觉得十分眼熟。
每年有大量高端洋货进贡到宫里,都是精挑细选的奢侈品;而林玉婵送给文祥的那些, 很多是市场上的平价商品, 只图个新鲜, 宫里并没有。宫里没有的东西, 文祥根本不敢用。太后一过问,他直接全都上交了!
也真够实诚。
林玉婵只好再一一介绍一遍。
镂空的屏风半透明, 其实做不到完全隔离男女, 只是做个“垂帘听政”的样子。林玉婵清楚地看到,屏风后几个白胡子老头, 目光集中在那些洋货上,有的露明显好奇之色。
慈禧笑道:“文祥, 你搞洋务没多久,倒结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人——上次是洋秀才,这次是女商人,次别给我带个猴来!”
这句话是开玩笑。有宫女轻声嬉笑。
林玉婵心想,好,看来赫德也被带来“御览”过。她还不是头一个。
慈禧又对林玉婵道:“那我问你,如市场上还有什稀奇玩意,也让我开开眼界。”
林玉婵:“……”
太后这第一道题就不好答。她身边,安总管眼里露揶揄的笑容。
明知她来北京本只想拜会文祥夫人,在上海采购的洋货,一股脑都送去了文祥府上,现在手头哪还有存货?
好在林玉婵还有最后一手准备。微笑应了,从袖里拿个精致玻璃瓶。
“还真有。这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