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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6
, 然后微微撑起箱盖, 乡野清新的空气注入两人身周。

    “……麻了。阿妹。”

    这时才觉箱子里空间太小。两人挤成一团麻花, 肌肤大部分贴着。他的腿一直被她压在面。

    林玉婵忙起身,不防脑袋撞了木板。咚的一声轻响。她忙噤声, 竖起耳朵。还好油毡布隔了音, 孤零零的驼队周围也没人。

    她艰难地翻转半个身子,匍匐爬了几寸, 黑暗中摸索到一双肩膀, 已经被拧成花的喇嘛批单勒了印子。

    她收敛着力气,慢慢帮他把那麻布批单扯掉, 发现里面的喇嘛坎肩根本就是挂上去的——他两只手铐在一起, 没法真穿。

    林玉婵止不住低声傻笑, 没笑几,耳畔温热, 他低头, 和她交颈缠绵。

    驼队了一个小小的土坡。她全身一飘, 被那瞬间的失重感抛了一。

    她蓦地伸手攀住他脖子, 咬住那双世上最软最锋利的唇,封住他的气息, 近似凶狠地回应着, 半日的焦灼凶险,两个月的绝望煎熬, 全部化作报复性的攻击欲。他的气息里带着潮湿的海意,是她熟悉的气味, 汹涌地填入了她那被几乎被沙尘风干了的意识,注入无穷无尽的渴望。

    渴望被人安抚,渴望他指尖的触摸,渴望突如其来的战栗,渴望一个无尽的绵长的吻,渴望被人无条件的接纳……渴望占有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支离破碎的过去到无预测的未来。

    苏敏官半躺着,双手圈在她颈后,拨弄她的衣领,轻轻喘息着,温柔接纳她不成章法的洗掠。

    从接到她的消息开始,一个半月,他有意克制思念的闸门,只关注于眼前的难题,击、拼搏、击碎诘责和非难,不择一切手段……

    直到现在,才终于得以放纵己,感受着身上那并不沉重、然而真实不虚的重量,仿佛尘埃中乍现甘露,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初见她的时光。一无所有,一往无前。

    他搂她更紧。忽然,木箱轻微地摇荡了一。

    咣当。

    ……“憨?”

    驼伕跟着驼队走,终于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什不对劲。怎有头骆驼走得有点斜!

    “憨,怎回事!”有人用力敲行李架,斥道,“怎老往一边歪呀?走直了!”

    无辜的骆驼摇头晃脑,倘若说话,只怕已经骂街八百句。

    箱子里的两人连忙收敛,僵硬地抱在一起,直到驼伕的脚步声离开,又忍不住低低嗤笑。

    笑着笑着,林玉婵突然间泪流满面,小声呜咽:“你怎才来啊……我差点让人砍了……呜呜、我差点嫁给别人啊……呜呜,我要是死了没人会去给你

    报讯的啊……”

    苏敏官拢着双手,有点艰难地给她擦泪。泪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到被箍得红肿的手腕,打湿了手铐上缠着的布条。

    “恭喜白羽扇姑娘,”他鼻音重重的,语气却带笑,“有史以来打得最远的洪门姊妹,进了圆明园,得罪了当太后,祖师爷都甘拜风……你得路上好好构思一,回去怎吹牛。”

    她再次问:“你到底走的哪条门路……”

    苏敏官沉默片刻,依旧是那句:“回去说。”

    然后按她的后脑,鼻尖蹭她鼻尖,忽然轻轻嗅一,低声问:“真的两个月没洗啊?”

    林玉婵怒不遏,便忘了哭,再次用力吮去,满意地听到一声轻抽气,黑黑的看不清他神色,但至一定在皱眉。

    大风刮过,木箱和油毡布碰撞,发啪啪的轻声。

    “喂,别乱动。”

    苏敏官只好收拢手臂,轻而易举地压住了她的搏斗欲。双手放不开,只用尖一点点安抚这个在荆棘里滚了一圈、浑身扎了刺的姑娘。

    直到她终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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