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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人付过钱啦。”小贩眉花眼笑,“姐姐随便喝。”
工厂周边已经观众如云,比周日的赛马场还热闹。
难得有机会看到这多妇女聚在一起哇!
虽然其中有妙龄窈窕之尤物,多是五大三粗之悍妇,毕竟是罕见之景,多光棍汉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多女的!
女工不是什扭捏闺秀,不怕被人看。反而发形成了公关小组,一遍遍跟人解释己的斗争缘由,狠狠争取了一波来贫苦老百姓的情。
佛南先生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洋人没一个好东西”,马车被围观人群挤得退了又退,气得胡子倒挂,恨不得当场发动第三次鸦片战争。
耶松船厂那边也不让他好过。那里的男工显然有严密组织,已经拿起棍棒翻身做主,现在那船厂他都进不去了!
已经有不止一个客发来急信,问他承建的各种工程到底不如期完成。
其实佛南先生也不是有意拖欠耶松船厂的工钱。实在是近来汇率市场波动,被他挪用炒汇的工人薪金已经深套。他坚信只要再等几日,最多十几天,等到沙皇和德皇的会谈结果来,汇率肯定会急变……
这些愚蠢的工人,怎就不肯等一等呢!
至于这纱厂……
现在要是给他后悔药,他宁拿一千两银子堵女工的嘴,也不让她闹成这样。让一小步以,万一她尝到甜头,以后月月闹,天天闹,有什不满意就撂挑子,他这纱厂关门算了!
“叫洋人来谈判!”女工在外面喊,“接受条件,立刻复工,决不糊!要是不接受,我有的是时间耗!大不了这个月吃糠咽菜,又不是没吃过!”
旁边围观的跟着起哄:“洋人呢?别做缩头乌龟,露个面呀!”
佛南先生想,你是不怕吃糠咽菜,我的账是在嗖嗖掉钱啊。你一辈子都没见过那多钱!
他低声叫买办:“去找巡捕房!”
胖买办跑得像飞天的猪。不一刻,一排巡捕气势汹汹,端着洋枪,踱着方步而来。
“都给我散了!”
女工瑟缩片刻,互相鼓励,挺着胸,守在纱厂门。
她已经尝到了团结的滋味。十几个臭男人,敢把她几百人怎样?
况且,大部分围观人众也兴奋地留在原处,只是在巡捕推搡的时候,不情愿地让个位置。
甚至还有人往前挤:“让一让,让一让……伐好意思,让一让哈……”
佛南先生忍不住钻马车,朝那个不识相的书呆子瞪眼:“你是谁?”
一个穿长衫的中年文士举着纸笔,赔笑道:“鄙人蒋芷湘,新创办之《申报》总主笔。有人告诉我此处有不公之事……新闻由,洋先生给个面子啦……啊,您是纱厂老板不是?那在有几个问题要问……”
人怕名猪怕壮。佛南先生毕竟还是不敢成为《申报》创刊号的招牌丑角。赶紧躲回马车,拒绝采访。
那蒋芷湘还在探头探脑:“听说江对岸耶松船厂也在罢工,请问这两者有关系吗?”
佛南先生:“……滚!”
面楚歌之,只忍气吞声,请回
了巡捕队。
“叫女工选几个代表,我——我谈谈。就在我的办公室。”
消息传,女工欢呼。
“洋人肯谈判啦!”
景姑跨一步就要站来。其他人拉住她,朝街对面使个眼色。
“……对,明天再谈!明天早上七点钟,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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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刻了铜钱标的小酒馆雅间里,门帘放得低低,桌上没酒菜,只有清茶。
“以我跟那些洋人打交道的经验,他会给你很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