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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疲惫:“退烧了,没什么大事。”
张准往床那边走,这个房间他来过很多次,哪里有桌子哪里有椅子一清二楚,但眼下椅子上搭着色彩鲜艳的衣裙,桌子上是女人昂贵的皮包和丝巾,一转头,甄心躺在大床上,左手扎着点滴,大衣架临时拖过去挂生理盐水,人醒着,已经看见他了,眼珠悠悠地转。
“空手来的?”他哑着嗓子,有种滑稽的脆弱感。
张准觉得好笑:“我还得给你买点水果是吗?”
甄心右手轻抬了一下,指着门边装饰用的长桌,上头密密麻麻全是水果鲜花:“来得晚就算了,还不带东西。”
床边放着一把椅子,看样子确实很多人来过,张准看一眼冯蕴婷才拘谨地坐下:“来就是给你面子了。”
甄心笑起来,笑得腮帮子上一左一右两道深纹,看得出是真的开怀,他用缠绵的眼神把张准细细地看,突然冒出来一句:“就想看见你。”
张准浑身的汗毛立起来,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羞耻、惊恐和一点不道德的窃喜,冯蕴婷发出一声叹息,两手交叠在胸前,背过身往窗边走,她在忍耐,两个窄小的肩头簌簌发抖。
“你没事就好……”张准想站起来,甄心看得出他要走,从厚被子里伸出汗湿的手,手心朝上,斜斜搭在床边,张准像被电到了,战战兢兢往冯蕴婷那边看,她在收拾那些琳琅的香水瓶,用女人特有的整洁细腻。
“别着凉。”张准把他的手往被子里推,颤抖的两只手刚接触,甄心就把他握住了,牢牢的,像要捏碎:“这样就不冷了,”他说:“你们四川人真能吃辣,性格也辣……”
辣,这是张准此时此刻的全部感受,辣得心虚,辣得冒汗,辣得鼻腔里呼的都是热气,甄心像摸骨似地揉他的手,一寸寸、一段段,揉得他心都疼了。
“跟我说说你的梦?”他忽然说,这话突兀,张准却立刻明白了:“我不敢……”
“你怕什么?”甄心顺着他的手捋上小臂。
“我不知道,我怕想起那件事,可它总在那儿……”张准的神态变了,像剥去了坚硬的壳,嫩得滴出水来,冯蕴婷吃惊地看着他俩,他们有一种氛围,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
“我想知道……”甄心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拽着胳膊把张准往怀里带:“没事,我在这儿,”他忘情地拥抱他,用滚烫的胸怀:“你看,你是可以接受别人触碰的。”
张准沸腾了,叹息着,用一把情动的嗓音:“……只有你。”
冯蕴婷知道他们在对戏,那些暧昧的眼神,那些露骨的台词,本就是这样一出戏,可她受不了,受不了甄心痴迷地抚摸怀里那个男人,哑着嗓子问他:“我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