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种事……
穆余和姐姐说了自己的情况。
穆楠听了之后,抱着她哭了一阵,感叹命运多舛,让人在二楼收拾了一间房,将她留了下来。
穆余在这榕园住了几天,就见过付廷森几次面,穆楠说他很忙,作为北洋总司令的小儿子,当下最年轻的少帅,他多的是工作和应酬。
穆余和他同桌吃了一次饭,他似乎不爱说话,都是姐姐在跟他讲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比如今天一早就让人去永安铺门口排队了,还是没买到他们家的五香豆;
下午和王太太打麻将,赢了不少,王太太还跟她生了气;
后院她种的花开了,家里的老管家帮她收拾,结果花粉过敏了。
穆余抬头偷偷看了眼付廷森,他是个长得漂亮又英气的男人,穿上军装就是洒脱大气,一眼即定乾坤;脱下军装,精致雅魅,更是放大了距离感,难以接近。
这会儿他垂直眼吃饭,沉默如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穆楠还在一边说得自在,偶尔给他碗里夹一筷子菜,他也吃了。
隔天,付廷森让人送来了五香豆,给老管家请了个好医师,王太太也打了电话到家里,跟穆楠约着时间一起打麻将。
穆余这才明白,姐姐并不是在自说自话,付廷森将她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心口有些酸。
她不想承认,她是有些嫉妒姐姐的。
穆家不过广东乡县里的一家小商户,绝对算不上富裕,也算不上拮据。
在小地方的人,眼界也小。
穆家父母结婚之后,一心想要个男孩,可落下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尽管与期望的不一样,穆楠毕竟是他们第一个孩子,还是疼爱有加。
取名穆楠,希望下一个能是男孩。
生第二个的时候,穆妈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试了各种生儿子的方法来调养。怀上以后,穆氏一家都满心期待着这个男孩降临。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似乎就奠定了穆余不受宠爱的基础。
穆余穆余,她不过是多余的一个。
她还有个弟弟,叫穆天,整日的不学无术。
当初家里的生意萧条,支撑不了三个孩子上学的费用。
原本是只打算让穆天上学的,可穆天玩心大,怕是念了书也没什么出息,家里就在两个女儿里再挑个去念书。
那天一早,穆楠让她去街上帮姆妈买红枣,她提着一袋红枣回来就看见姐姐正在给姆妈垂肩敲背。
那天之后,姐姐弟弟去上学,她只能在家跟着姥姥一起打毛线,给他们挣学费。
她讨厌家里的每一个人。
穆余忍不住想,若是当时家里不偏心,或者姐姐那天没有把她支走,上学的名额是她的,她是不是也有机会遇上付廷森。
或许比姐姐还早一些……倒不会像现在这样,与她对话时,话语间的高傲不掩。
也是,一个是寡妇,一个是少帅夫人,能有什么可比性。
如今两人都嫁出去了,姐姐还能念及情谊收留她,她很感激。
东想西想,想得壶里的水都凉了,穆余想叫人来换,又想到这几日下人看她的眼神,还是自己端着水壶下楼。
已经入了夜,一楼还留着灯。
听见了车子的声音,穆余心一动,往外边看了一眼,是付廷森回来了。
穆余将手里装了大半壶的水倒了,重新泡茶。
看向门口,付廷森步伐有些不稳,管家要上前搀扶,被他拂开了。
穆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付廷森身后,看着他走上楼梯,晃了一下,她赶紧伸手搀扶。
付廷森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