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就能碰到他的裤缝。穆余盯着他的侧脸看,他眉眼深邃,睁眼时凌厉,闭上眼多了份柔和,车子行驶中,窗外的光都贴到他鼻梁上,绵延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似乎有些疲惫,穆余这几天从司机王叔那打听来一些消息,最近华南区部军长走在路上被人崩了脑袋,底下人多有动荡,想升的有,想躲的也有,付廷森最近就忙活这事儿呢。
广东那边南张北李两派打得不可开交,还有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侵略军掺上一脚;上海这里分新旧两派,有大头北洋军压着,暗涌都在瞧不见的地方翻滚。
穆余看向窗外,车子驶过诸家桥,一座横桥,清晰地划分开两个世界。这边灯火通明,那头暗得让人心颤。
她从老家赶来投靠的路上,也见过那头的景象,在那边的人,对于等待与恐惧已经觉得麻木,没人知道下一枪什么时候打响,行尸走肉般,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穆余收回目光,竟没来由一阵心慌。
她恐惧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沦为那行尸走肉的一员。
而她身旁的付廷森,北洋总司令最得力的小儿子,底下两边闹不好,他们就得出面收拾整顿一下,连傲得上天的白皮人也要给他鞠躬敬礼。
在当下这不安分的世道,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算得上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思及此,穆余眸色更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