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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纤毫毕现,凤凰口中衔着一枚小指大的东珠,垂下三道金穗,分别有坠了三颗大小不一,饱满圆润的东珠。极有重量,戴在头上沉甸甸的,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木宛童亲自将点了膏脂,将唇染的殷红,气势一下子便出来了。听闻庞氏母家那几个嫂子泼辣极为难缠,又是些欺软怕硬的,她总要拿出些气势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给木宛童披了厚披风,天尚且凉着,二月里寒风依旧刺骨,木宛童只露了一双清水波一般的眼睛。
一出门,便见着夏侯博汗津津的跪在正院门前,这样的天能出了一额头的汗,可见急切。
木宛童见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夏侯博倒是孝顺,只可惜庞氏……
夏侯博看着木宛童,急急忙忙的起身,眼睛跟着亮了,迎上前去忐忑喊了声“宛姑娘!”
他顾不得拍身上的雪,眼里有了些泪“宛姑娘,我可以带着母亲搬出府去,也不要家产,只求我母亲能好好的!她虽做错了事,但终究是我的母亲,就念在以往我多次通风报信的好上,您高抬贵手,饶了她罢!”
木宛童定定的看着他半刻,没有承诺“我请了庞家的人来,想必一会儿便到了,你母亲嫁进夏侯家,代表的是两家秦晋之好,这件事,还需要同庞家商量。”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帮庞氏一把。庞氏多次针对她与夏侯召,甚至伙同龚氏差点将左珩打死,又威逼她为妾,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让她生恨,不主张浸猪笼都算仁慈了。
夏侯博是夏侯博,庞氏是庞氏,两个人不能混谈。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温和善良,但她的温和与善良,不是留给伤害过她的人的。
夏侯博眼泪就掉了下来,若是庞家善待他母亲,善待他,母亲又怎么会为了争一口气而要帮他争抢爵位?这次如果是那几个舅母来了,恐怕为了巴结府上,恨不得直接就地正法了母亲。
本朝没有哪项法律说寡妇不能再嫁,但却严令禁止寡妇未离夫家就与人私通,这在人伦情面上实在说不过去,不仅打了已故夫家的脸,也让娘家抬不起头做人。
庞氏这情况又实在特殊,她不仅与人私通,私通的还是小叔子,要是一股脑抖搂出来,怎么说也得受罚。
夏侯博跌跌撞撞的跟在木宛童身后,像是失了魂一样,随着她一同去了庞氏的院子。
庞氏院子里除却龚氏以外,还有那些素来以“严明”著称的长老们,大长老的头上戴了一顶貂皮帽子,挡住上次被夏侯召削的光秃秃的头顶。夏侯銮称病,并未露面。
人不算多,气氛也十分的压抑,庞氏披头散发,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瞧不出以往的端庄秀美,庞氏捂着肚子,不知是悲是喜。她抬眸扫视了一眼堂上,夏侯銮没有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无助和失落,但又觉得夏侯銮不来更好,免得将他拖下水。
龚氏也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