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宁在一思进
“李般若,你知道那一种鱼儿找到了水的感觉吗?曾经我是一条游遍了大江南北却看不到一片汪洋的鱼儿,而魏九则给予了我这一片汪洋,那年三,是我成长速度最快的三年,我终于明白,原来所有的痛苦,都是让一个人变强的盔甲,我从来没有让魏九失望过,从来都没有。”她说着,声音之中有着一种惹人心疼的柔弱。
“他所走的每一步,我都预料到了,怕是十二年前的风暴,哪怕是两年前的风暴,我在京城为他拼了整整十年,只是想要拼命的告诉他,当年他的选择并没有错,他想要让我成为他的葬送人,那么我便把这个葬送人演绎的淋漓尽致,我要的不是比他要强,仅仅只是想要让他多看我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押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尽管那个男人命不久矣。”
李般若听着,其实他心中有着跟马温柔相同的感情,因为马温柔所走的这一条路,或多或少的,他曾经走过,他们都是魏九所庇护下的可怜人,如果没有魏九,也就是没有马温柔,更不会有李般若。
她终于睁开眼,转过头,青丝垂下,看着李般若说道:“现在,我想要把我往后的余生压在你的身上,你愿意接受吗?李般若,尽管我是这么这么一个肮脏的人,肮脏到不配为人。”
李般若面对马温柔突然的目光,一脸惊慌失措,但等他慢慢适应她的眼神,从她的眼底似乎看到了一丝东西,他鼓足了气,好似一个赌徒一般,毫无征兆的相信一样东西,然后全部都押了上去。
“我相信你,马温柔。”
她笑了,点燃一根烟,仅仅是吸了一口就把这根烟放到了李般若的嘴里,然后自己再次点燃一根说道:“熬过去,我们结婚吧,你是一个浑身恶臭手上沾满了血腥的独眼混子,而是我一个不干净到骨子里的女人,恰好可以凑到一起。”
李般若一时笑了出来,或许就把这一切当成了一个极其恶趣味的玩笑,点着头说道:“那么我们就结婚。”
她也随着李般若笑了起来,并不是因为李般若笑着他才笑着,而仅仅是因为她想要笑出声,她一只手揽住这个开车的男人,然后靠近他的耳旁,用最微弱最微弱的声音,却是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我不是在开玩笑。”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风吹过戏言飘忽,一时连梦也跟着摇曳。
你走也是诗,躺也成为文,怎有烟灰浊了身。
漫长的一天一夜,终于过去,所有生于这个江湖之中的人们,注定要抛下这一天一夜所有的折磨与领悟,继续生活,不顾一切的继续生活。
这样才对,这样才对。
这才是生活本来残酷又不留情的样子。
随着一声鸡鸣,徐卧龙在武堂起身,他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阿滨那边还在死寂着,他怕最后等到一个连他都入不了眼的结局。
但是也就在这时,那个坐在郭野枪身旁一夜一动未动的孤狼终于起身,他背起行囊,里面承载着那个男人所留下的酒。
刘傲阳见阿滨起身,也起身问道:“你这是?”
“我要回一趟小兴安岭,然后去西城。”阿滨缓缓说道,声音平静,平静到让人有几分不适应。
刘傲阳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说出话来,最终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他觉得现在就放阿滨离开也不是一件坏事。
阿滨却是走到了刘傲阳身前,连续磕了四个头,刘傲阳并没有搀扶,只是看着看着仍然跪在地上不起的阿滨,表情很是复杂。
“我师傅生前说过,他不想埋在小兴安岭那冷冰冰的地方,他受够了那一份冰冷,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他葬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刘老爷子,那半壶茶还了,现在我欠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