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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瘦。眼睛小小,笑起来就看不见了。
陆怀征这长相在军人里确实难找,每回徐徐看见他都忍不住调侃,“你怎么还这么白?”
其实黑了很多,手臂都三截色了,以前同中的时候才是真的白,跟个奶油小生似的。陆怀征摇摇头,拿帽子拍了拍徐徐,笑说:“总不能跟你似的,黑成个煤球了都。”
把徐徐给说急了,方言都逼出来了,“俺这才健康。”
徐徐一着急就喜欢说方言,以前上学的时候,几个室友就爱学他说方言,各种强调都有,陆怀征跟孙凯几个北京的就不爱学人说话,徐徐人老实,陆怀征最看不惯欺负老实人。有时候谁欺负徐徐学他说方言,他们就一窝蜂群起而攻之。
虽然有时候就也偶尔会兄弟之间损几句,但徐徐这人分的清什么是善意的什么是恶意,也一直把陆怀征和孙凯当兄弟对待。
“孙凯呢?”徐徐顺口一问。
“在云南呢。”
陆怀征答得心不在焉。
栗鸿文还在跟指导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此时夜色彻底黑了,巡逻的灯光一晃而过,陆怀征眯着眼扫了一圈,随口朝徐徐问了句:“几点了?”
“现在?”徐徐转头问了身边的人,又回头告诉他,“七点。”
陆怀征一算时间,陈瑞此时应该已经抵达昆明机场,东西今晚应该能捎进她手里。
那东西是他清明特意回老宅拿的。
要是早些看见,她也能明白些,安安心心等他回去。
……
翌日一早,晨曦微露。
于好起床洗漱经过楼梯口,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咚”节奏感十足又欢脱的脚步声,毛巾随意往肩上挂,目光往下瞥了眼,怔住。
毛巾没搭住,顺势落进盆里,她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陈瑞那张脸。
陈瑞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于医生。”
于好嗯了声,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热烈起来,问:“他呢?”
陈瑞说:“还没回来呢。”
“……”
那你上来干嘛。
“哦。”于好重新捡起毛巾,端着盆准备离开。
陈瑞忙冲上去,把人拦住,不敢离太近,自动自发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跟她解释道:“他跟领导去湖南了,可能得过几天才回来,两天就行。”
“好,谢谢你告诉我。”于好很礼貌。
陈瑞觉得纳闷啊,这于医生怎么跟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腔调,队长是怎么跟她搞上的?神了奇了。
如此想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这是队长让我带给您的。”
于好低头瞧去。
陈瑞宽宽厚厚的掌心里摊着一个旧时用来装戏偶的灯芯绒制黑色小布袋,而且拎起来还挺重,看得出来年代有些久远了,上头的商标都被磨没了。
陈瑞真就跟个差使似的,送完东西就走,没停留。
于好拿着东西回屋,放下脸盆,把东西放在桌上,支着个下巴百无聊赖地左右端看,看这灰尘密布就差在上头结层蜘蛛网,这岁数估计比他俩加起来都大。
她小心翼翼拆开。
头上那袋子有些紧,于好解开封口那白色的细绸缎时,飘飘洒洒落了一桌的灰。
于好心中越确定是他爷爷的东西了。
等她拎着袋口微微一斜,迫不及待地要将那玩意儿一骨碌倒出来时,便傻眼了。
第一反应——这是什么玩意儿?
第二反应——有点儿眼熟。
等她最后反应过来,鼻尖一酸,眼泪滚涌而出。
她同中时玩沙画,还参加过市里比赛,用的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