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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被扫过的痒意让他不禁敛眸看她。浓黑的发衬得却是一张冬雪般干净白皙的脸, 眉是天生的柳叶,眼是纯美的花瓣。他喜欢她的嘴唇, 饱满而光润,浅粉色泽。咬上去像是在尝蜜桃味的果冻。微微抿起时浮出心底的不安, 此时适合柔和地轻吻,安抚她的怯赧。

    男人有时也会心猿意马。

    秦见月还在观察小道两边鹅卵石的精美色泽,抬眼撞上他的凝视。

    “看我干什么?”她摸摸脸, 以为哪里异常。

    程榆礼但笑不语, 片刻便止住脚步:“到了。”

    秦见月看着眼前这道庄严的中式合院的户门, 门前有两尊抱鼓石。她不敢置信地抠抠脸颊。

    往里面走, 院落宽敞。在碧色天际之下, 青葱的山脉做陪衬。买尽青山当画屏。

    “程榆礼, 你这是买了一个园林吗?”秦见月吃惊地望着眼前诗情画意的合院景象, 又不禁看向他。

    他噙着运筹帷幄的笑:“你不喜欢?”

    “不是, 你真的比我想象得还有钱。”

    程榆礼道:“不说钱, 庸俗了。”

    秦见月迈步逛了起来。园林的底色是素净的灰白,格调古典雅致。别墅是两层的,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居于宫廷华贵和山林隐市之间的淡雅和含蓄。

    “三十岁的时候在这里看看花。”他指着前方不规则的莲花池,秦见月看过去。里面还浮着几片幽绿的叶。

    “五十岁的时候在这里喝茶。”程榆礼又敲了敲茶室的桌角,她寻声望去。

    “六十岁在书房练练画。”推门进去,偌大的禅意书房,金丝楠木的桌椅陈在中央。程榆礼走过去悠哉地坐下,若有所思地望着见月,“九十岁……九十岁干什么呢?”

    她噗嗤一笑,跟过去:“你还想活到九十?”

    程榆礼淡淡笑着,长臂一揽,将她拽到自己腿上,戏谑说:“在找延年益寿的法子呢,非得活到九十不可。”

    落地窗外,一片阴云飘来,方才的碧空变得黑压压。想必又要迎来一个暴风骤雨的夜。

    秦见月搂着程榆礼的肩,笑着说:“那我活到八十八。”

    墙外一颗枝叶高悬的青松落入她的余光,这一瞬间好像能让人一眼看到暮年。

    “看你身后。”程榆礼道。

    秦见月扭头望去。在书柜的一旁墙角,竟然悬着一张大幅的水墨画。画上是一个穿着戏服的京剧美人,仔细看,扮相还是他错过的王昭君。那一张小小的礼品终究被他记挂在心上,替她补全。

    她心下感动,却又笑着揶揄说:“怎么那么闲啊你,天天画画。”

    他亦微笑:“说要给你的,一份儿都不能少。”

    程榆礼望着她纤白脖颈,唇畔不过二三寸,窗棂的倒影落在她的锁骨之上,摇曳着粼粼的光斑。

    他喉头微涩,想到一句古语:花看水影,竹看月影,美人看帘影。

    待见月转过头来,他沉声问一句:“满不满意这个家?”

    “当然!”她有什么资格不满意。

    程榆礼放松一笑:“收房。”

    一串钥匙被塞进秦见月的手中。

    “保管好,女主人。”

    惊喜当然需要吻来偿还。

    秦见月揣起钥匙,凑过去碰了碰他的薄唇。下一秒被程榆礼撬开唇齿。

    无论多少次,跟他接吻还是会脸红,还是会舍不得闭眼睛。在小小的椅子上面,极尽缠绵。

    芭蕉被冲下来的雨水打湿,一样湿润的还有她为了找到他,走来的这一条跋山涉水的路。

    万水千山,携风带雨。她走得好远,好辛苦。

    到后面,秦见月就亲得有点没有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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