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躺着, 现在有些受不了地坐起了身。

    他绝对是喝多了，不然不会讲这种话。这样直白的话，没想到是他先主动说，让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化成了一滩水, 冲动得想立刻挂断电话, 订机票飞去找他。

    思考完这个可能性, 她就制止了这个冲动。

    他不过就一句话，不能这样上赶着。

    ……

    心里再如何风起云涌, 表面上她还是故作淡然地“哦”了一声, “想有什么用，你不是要工作吗？”顿了顿, 一副要给他解决问题的语气，“要不然, 你和我视频吧？”

    那边沉默几秒，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好, 稍等。”

    挂断电话, 梁今月迅速整理了下头发，把房间的顶灯开了, 想了想把睡裙的领口拉低了些，立刻又觉得不对, 重新拉上去。

    不过几十秒, 江序给她打来一个微信视频电话。

    画质还算清晰, 他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带已经被他扯掉了，扣子解到锁骨下方，神色淡淡地看着镜头，脸上倒是没什么醉态。

    看着屏幕里他清隽的脸，梁今月心跳漏了一拍，才几天没见，却觉得有好久没看见他了。

    他手机拿得很低，脸是露出来了，但是这种从下往上的角度太考验人，梁今月没心情教他角度问题，只觉得他现在格外好看，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看见的那种。

    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他也不说话，眉眼舒展着。

    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对视，梁今月先熬不住，“干嘛不说话了？”

    江序低头含蓄地笑了下，往后靠了下，冒出来一句话，“你还是不化妆好看。”

    他今晚说话老这么直白，让梁今月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素颜，之前看见时他也挺平淡的，压根就不知道他觉得她好看。

    梁今月咬了咬唇，“化了妆不是更好看吗？”

    江序淡淡笑了下，没接腔。他身后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外的夜景流光溢彩。

    “你住乌节路吗？”

    他点了下头，“靠近，你想看看外面吗？”

    梁今月对看新加坡的夜景没什么兴趣，还不如看他，她摇摇头，“我去过。”

    她想问问他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还没开口，他很认真地问了句，“和谁？”

    “和我妈妈呀。”梁今月没多想，随口回答了他，“虽然是好久之前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吧，但你不是还要带我去的吗？所以现在不看了。”

    他的笑意有些明显了，“好。”

    “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沟通得还算顺利，也许能早一点回来。”说着，他眼睛垂了下，很快抬起，换了只手拿手机，“有没有想睡觉了？”

    梁今月仔细看着他，“你要睡觉吗？你眼睛底下是不是有黑眼圈了，看不太清。”

    “昨晚加班睡得晚，没事。”

    他昨晚在十二点之前给她打过电话，说了寥寥几句就挂了，她便去睡觉了，没想到之后他还在工作。

    “你工作好辛苦。”梁今月低叹。

    她这话像在心疼他熬夜，让他不免笑了下，“我还不算辛苦。”

    梁今月开始反省自己，她是太不能吃苦了，要她加班她是完全受不了的，肯定是做不了他们这一行的，突然有些好奇，“你怎么去学了建筑？”

    她记得他当时物理特别好，还以为他会去学物理。

    她看着屏幕等他回答，见他敛了笑，一时半会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他没什么表情地说，“随便选的。”停了停，他又说，“你真的……”

    他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