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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再不回去,他怕佘宴白这个冰雪造就的人就要在烈日中融化了。

    佘宴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道,也好,太热了。

    他一条蛇,即便活了千百年,仍摆脱不了深植在骨子里的本性。

    冷了,想冬眠。热了,还想夏眠。

    敖夜半蹲下来,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有人代步,佘宴白自然不会拒绝,往敖夜背上一趴,雪白纤长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懒洋洋道,回头要是叫你那小太监瞧见,又要摇头叹气了。

    不必管他。敖夜想了想道,在我面前,你只管做你自己。

    脖颈上的手臂像浸过水的玉,丝丝凉意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钻进敖夜体内,不过须臾,他便通体清爽。

    然而回去后,府衙大堂前除了怀抱油纸伞、一脸哀怨的小太监福安外,还多了几个熟悉的人。

    正是把兴州的事处理妥当后匆匆赶来的孟天河,以及神情忐忑的阿宁父子。

    天河见过殿下!孟天河朗声道,殿下吩咐的事,天河皆已完成。

    阿宁父子跟着行礼,阿宁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爹拍了下头,不得不咽下。

    他们怎么也来了?

    敖夜看到阿宁父子时不禁皱了皱眉,严厉地瞥了孟天河一眼。

    阿宁他爹知晓的事太多,就算过往掩藏得很好,但只要和他有过接触,难免不会引起柳氏的注意。他们父子多在这里留一天,便会多一分危险。

    这个嘛,请容天河稍后向您禀告。孟天河缩了缩脑袋,目光扫过周围一圈人,示意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

    随孤来。

    敖夜背着佘宴白走到堂内公案后,把他放入椅中,自己则负手立于一旁。

    孟天河独自进去,阿宁父子则留在原地听候吩咐。

    福安朝里面望了望,心知他亦不能进去,便凑近阿宁父子。

    两位莫非与太子殿下相识?福安好奇道,在哪认识的?也是兴州?

    阿宁的爹爹把阿宁挡在身后,恭谨道,我们不过是有幸被殿下与佘公子救助过的一介草民罢了。

    再问别的,他便闭口不言了。

    阿宁更是躲在爹爹身后,一问就摇头,再问就把头埋进爹爹怀里。

    大堂内。

    孟天河瞟了瞟佘宴白,吞吞吐吐道,殿下,天河要禀告之事干系重大,能否请佘公子暂且离开?

    敖夜回首,佘宴白抬眸,两人对视片刻后,敖夜率先移开眼,道,你尽管说,不用刻意避开宴白,他乃可信之人。

    佘宴白眨了眨眼,往后一靠,双手抱胸,笑盈盈道,说吧,我听着呢。

    这一瞬间,孟天河意外地体会到福安曾经的心情。不过碍于敖夜态度坚定,犹豫片刻后,孟天河选择相信敖夜的眼光。

    孟天河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送至案上,郑重道,先请殿下过目。

    敖夜甫一拆开,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便是心中一冷,待看到信末的一方红色印记后,怒意已在眼底聚集。

    这世上若说谁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除了三皇子敖稷别无他选。

    即使敖夜早就猜到是他,可此刻真的证实后,也不免心绪起伏。

    如今,敖稷觉得他碍眼,便想方设法地谋害他。那宫里的柳贵妃会不会哪日也觉得他母后碍眼?

    想到这,敖夜脸色一沉,捏着信纸的力道大得差点把它捏烂。

    佘宴白见状,抬脚踢了踢敖夜腰侧的佩剑,笑道,再捏,那信就要坏了。

    敖夜回神,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叹道,我失态了。天河,你继续说。

    殿下,我去兴州杀了柳明志后,他那瘸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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