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遍体鳞伤
出,他皱了皱眉头,从包里抽出一件速干衣随意地裹了两圈,随后捏紧拳头,没过多久,感觉到血珠逐渐打湿掌心。
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竹林越来越密,天却越来越亮。竹林尽头,透出蒙蒙亮的天。
老李在前面突然转身,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老板,水电站到了。”
梁辀抬手看了下时间,已将近三点,他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
远处水电站的灯,在竹林中发出微弱的光,爬下这个山坡,梁辀听到微信响起的声音,他一直紧抿着的唇,此刻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上扬的弧度。
老李已经累的原地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远处。而梁辀则静静地倚靠在墙壁上,拿出手机,他先把微信看了一遍。
一堆消息中,纪月的头像落在了下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发的那条,“我在武夷山保护区,没有信号,后天出来打给你。”
纪月没有回他。
微信看完,他才点开微博,他的手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点开热搜里的话题。
梁辀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垂下的那只手也不自觉的越捏越紧,原先愈合的伤口又重新崩开,他闻到一丝淡淡地血腥味。
“老李,你打电话,让马师傅过来接我,然后送我去南平高铁站。”
不止声音是冷厉的,整个人也散发着寒意。
他说完话,低头在通讯录里查找,看到纪月的名字时,手指停了一下。
他用尽全力呵护的姑娘,现在正被人一点点割开,她寂寥的少女时代,出轨的父亲,家暴的母亲,她所有的难堪,此刻都被无情地摊开。
他的心好像也跟着被割开,每跳动一下,都是疼。
“老板,马师傅说最多1个半小时就到了。”
梁辀盘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能在8点前到南平市,赶上去9点去虹桥火车站的高铁。
随后,他的手指继续上滑,点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过了一会被接通,那头的人还含含糊糊,似乎不太确定,问了遍,“梁老师?”
梁辀“嗯”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那头声音清醒了起来,“没事。您说。”
“您能帮我处理一下网上的留言吗,现在的情况打扰到我前妻的生活了。”
“刘秘书已经亲自打电话来关心过了,您放心,一会上班之后,我们就会发函过去。”
梁辀舔了舔嘴唇,沉下声,“吴处,我希望现在就能处理一下。”
那头沉默了一秒,回答道,“好的,您放心,我现在去安排。”
挂上电话,梁辀把手机塞进口袋,开始处理右手的伤口。血液早已将伤口与衣服凝结在一起,他扯开衣服,伤口被重新撕扯开,借着蒙蒙亮的天,他看见血液从泛白的肉里涌出来,顺着掌纹滴落在地上,除了心疼,现在他感觉不到其他的疼。
纪月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随后她的肩膀被揽住,原本已经麻木的躯干,贪婪地吸取对方身上的温度。
她抬起头看他,宋霁辉轻轻地抚摸过她眼眶下的泪痕,“冷不冷。”
像是早知道她这样说,一看到她摇摇头,他便接着说,“那我陪你坐这。”
纪月又摇摇头,这次,他指腹轻柔地抚摸在她的眼眶,随后是眼角。
“那我们回家吧。”
纪月静静地窝在沙发里,宋霁辉热了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随后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
“没事,我会处理的。”
她轻轻地说,“你都看到了?”
他的手抚摸在她的肩膀上,“挺漂亮啊,红头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