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软的人
“像我刚才做的一样,”他将马镫放稳,“你脚踏在这里,然后用力蹬。”
牧民骑着棕红色那匹,在他们旁边看着,马儿显得很不耐烦,不停的来回踱步,鼻孔里喷出粗重的气息。
“原来小师母不会骑马啊,梁老师,你这样可不行。你一直来我们阿勒泰,怎么可以不教小师母骑马。”
阿勒泰属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一半人口是哈萨克族,他们从小会骑马,会滑雪。
梁辀抿着嘴唇笑了,轻轻地对她说,“下次春天,我们去琼库什台,我教你骑马。”
纪月点点头,模仿着他刚才的动作,看着简单,真正做得时候,才发现原来上马这件事就很难。
马镫晃晃悠悠,她一只脚踏上去,左右摇晃,根本用不上力。
他扶着她下来,拉稳马镫,“踏上去的时候,上半身挺直,把力量都集中在腿部和腰部,借着惯性,人往上挺,然后另一只脚跨过去。”
纪月又试了一次,她的唇紧紧抿着,记得刚才梁辀说得话,腿部一起发力,人是往上了,可是她另一只脚还没跨出,又摇摇晃晃起来,几下之后左腿没了力气,人又落回原地。
她有些泄气,还想重新试一遍。
“下次我教你,现在你一只脚踏马镫,另一只脚踩在我的膝盖上。”梁辀靠着马,半蹲下来,膝盖前曲。
“鞋子都是泥,多脏啊。”她皱着眉头。
“没事,”梁辀帮她拉了下马镫,“来吧。”
纪月吸了口气,一只脚踏进马镫里,另一只脚踩上梁辀的膝盖,她觉得没怎么用力,就被他托起来,整个人瞬间比马鞍高了一大截,她顺势跨过马鞍,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笑意。
梁辀看着她,跟着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你放开马镫。”听到他的话,纪月匆忙将自己的脚抽出,梁辀用力一踩,整个人坐在了她身后,将她圈在身前。
他的手从她身后握住缰绳,轻轻一提,马头跟着上扬,他说了声,“驾。”
马儿乖顺地慢慢向前进。
牧民笑着将马调了个头,在他们前面引路。
风雪胡乱地刮在脸上,白雪茫茫遮挡着视线,梁辀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一会海拔低了就不下雪了。”
“马看得清路吗?”
“看得清,前面那匹是老马,负责带路。”说完,他往前坐了一点,握着缰绳的手,从她腰腹上穿过,将她包裹在怀里,一瞬间,纪月感觉到他帮自己挡住了后方刮来的风,感觉到他身体带来的温度。
“冷吗?”
纪月摇摇头。
“再坚持一会。”之后,梁辀也不再说话。
顶着风雪,马也走不快。但是,就像梁辀说的,海拔低了就不下雪了,他们在风雪中没走多久,雪就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完全止住了,阳光又重新回到视野内。
纪月看到绿色的河谷里溪流也变得越来越浅。
牧民在前头大声说道,“跑快点吗,梁老师,要过河了。”
梁辀夹了下马肚子,用力甩了一下缰绳,原本踱步的白马,瞬间加快了速度,前方的牧民跟着甩起了缰绳,棕红色大马飞快地在浅滩上奔跑,踏进溪流,溅起水花。
白马似乎害怕被甩开,也跟着甩开蹄子奔跑起来。
纪月赶紧抓住马鞍,情绪却跟着亢奋起来,她听到马鞍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听到耳边的风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笑了起来,风灌进喉咙喉咙,却压抑不住她的笑声。
“梁辀,你下次教我骑马啊。”
“好。”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和她的心情一样愉悦。
晚上,他们住在小黑湖,那边有三顶毡房,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