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苍山洱海旁
“那我走了。”太阳快下山了,蓝色的天和海面,变成粉紫色,浪漫的不行。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她抬手撩了下。
他点点头。
夕阳下,她又重复了一遍,“那我走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瞬间胸口仿佛被情绪堵着。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微微张嘴,鼻头动了一下,话到喉间,勇气又没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梁辀回到客栈房间,房间安静地仿佛没有人住过,茶几上放着那个木头盒子。他走过去,打开木盒,上次在海南,她还给他写了张留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只言片语。不过,盒子里,只有那副多彩夹缬的挂毯。
他重新关上盒子,紧紧抓在手里,手去摸口袋里的烟,颤抖着塞进嘴里,右手捏着打火机,好像使不上力,怎么按都按不下去,最后,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火苗这才出现。
他深吸了一口,被呛到了,他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眼泪它自己落下来了。
纪月到了昆明机场,她没有回申市,而是买了张机票去域疆。凌晨到了成都,她和周围的背包客一起,团在机场椅子上,睡了一晚上,随后,在天微亮的时候,排队上了去乌鲁木齐的飞机。
九月的域疆已经很冷了,她在乌鲁木齐买了件风衣,租了一辆车,一路开去赛里木湖。湖边的风依然那么大,她裹紧衣服,从栈道上走下去。
昨天看到的还是苍山,今天,看的就是天山了。
湖滩上的石头,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下,发着各色的光,她弯下腰,手伸进冰冷的湖水中,将其中一颗拿出来,举到眼前,白色的结晶体,折射出带着粉色的光。
现在的赛里木湖湖边上都是统一经营的各种民宿,她住在一间拖挂房车里。晚上,她搬出椅子坐在门口,湖水和山峦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听见,拍打岸边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星星。
于是,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盖着毯子,抬起头,一颗一颗数星星。
有人慢慢地向她走近,她感觉到了,看向来人,待看清时,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