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这儿守着娘,一切都仰赖陈妈妈。”
裴珠哪儿使唤得动三房所有人,陈妈妈从小伴着裴三夫人一处长大,三房的事她能拿得住主意。
她说完迈出门去,裴珠赶了两步追上阿宝,将自己颈上斗蓬的带子解开,将还带有余温的斗蓬递给阿宝:“夜里凉。”
阿宝根本不冷,却也接过,忍不住伸手摸摸珠儿的脑袋:“没事。”说完披上斗蓬出了垂花门。
裴珠在风口才刚站了片刻,荼白便小声提点:“姑娘,姨娘那儿是不是我去知会一声?”意思就是将人看牢了,可别这个时候又出来哭丧。
“快去。”裴珠也怕苏姨娘真的哭到正房来。
她可干过两回这样的事,这当口可万不能再惹出什么事。
说完裴珠便转身回房,守在嫡母床前:“陈妈妈,屋里人多了也不通气儿,不如少几个人侍候着,大家伙各司其职,轮番上夜。”
“大厨房那里只怕要水要汤的多,咱们梢间再加个暖炉子。”免得万医婆来了,开了药却没地方煎。
陈妈妈缓过劲来:“是,是,七姑娘说得的是。”
吩咐小丫头在梢间留着炉子,再煎上养心汤,只等裴三夫人醒来。
阿宝刚赶到大房院中,就先听见一片哭声,二伯母带着媳妇孙子也都到大房来了:“这可怎么好?老三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家里本无事的,有事那也都是死人生事!
一个裴老太爷,一个裴三爷,可不就是死人生的事端。
阿宝还未进门先听见这一句,她轻抿住唇,脚步不停:“我请了万医婆来,伯娘嫂子们,稍安。”
二伯母宋氏是长辈,不能对阿宝这个隔房的侄儿媳妇说什么,阿宝刚进门,她就住了口。
但二房的嫂子们当得此事,却难似往常那般客气,立起来冲着阿宝问:“六弟妹,这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偏偏就非得写诗!”
方才屋里说话的就是宋氏,二房两个儿子都是庶出,庶子媳妇平日里在婆母面前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此时知道婆母的意思,壮着胆子为难阿宝。
阿宝确实比她们知道的多些,可这也是她派陈长胜去打听的,大房可没对她透露一星半点。
她长眉微蹙,望向二房诸人,目光顿住:“六郎未出生时,公爹就已经在写诗作集了。四嫂要问,不如烧香去问一问。”
裴观就算能回到他刚出生时,也已经拦不住裴三爷写诗了!
徐氏主持着中馈,家里没了男人,便以她为尊:“都住口,这些事连我都不知,六郎媳妇才进门多久?又怎能知晓?”
阿宝进门的时候,裴三爷都死了四年多了,问谁也问不到阿宝去。
徐氏说完冲阿宝点点头:“难为你记着先去请万医婆。”
这一屋子女人,乱的乱哭的哭,徐氏扫过一眼:“你们的要么回去歇着等消息,要么就在这儿等消息。”
打点起精神,让厨房送粥汤来。
阿宝走到大伯母面前:“我有话要对大伯母说。”
徐氏看了眼内室,撇下众人,带阿宝到后面暖阁去,还宽慰她:“这事实怪不着六郎,他爹写的诗文,与他能有什么相干?”
裴观早早就跟着祖父读书,小小年纪又去了国子监求学,裴三爷这个当爹的,反而没有过多的教养他。
“大伯母,我想,想法子看看六郎。”
徐氏一怔:“这怎么能行?你能想什么法子?人进了衙门,哪是咱们说看就能看的?”徐氏一把拉住阿宝的手,“你这孩子,我知道你心急,且宽心,能托请的都已经托请了,有好些是你大伯几十年的朋友。”
“官场上的事儿,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