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车。司机问她去哪,她说去麦当劳。
梁小慵报复性地点了一堆炸鸡薯条。
右半张脸已经肿得很高了,很疼;她边掉眼泪边吃炸鸡,这一幕,大概看起来很可怜,有好心人问她需不需要药膏和报警,梁小慵选择了前者。
冰凉的药膏暂缓疼痛,不再难受。
她道过谢,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又去看了一场电影。打车回家,已经是凌晨。
家里人都睡下了。
她蹑手蹑脚地进门,换鞋。回到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拿上睡衣与毛巾去洗漱。
浴室亮着灯。
二楼只有她住,梁小慵想也没想就推开了——
一阵潮热的水汽最先扑上她的鼻尖。
里头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推门,毛巾在她的视线移过去以前,挡在了腰间。于是,他没有来得及擦头发,水珠挂在他的发尾,贴着颈侧,下滑。从劲瘦有力的胸腹线条,洇湿在那条潦草围挡的白色毛巾上。
梁小慵呆呆地盯着。
她在想自己该尖叫还是该质问的时候,丁兰时已经从她身边挤出去了。
门道狭窄。
他的肩膀无可回避地与她撞在一起,碾压、摩挲,留下几道粗鲁的褶痕与滚烫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