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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设才问:“你是喜欢我的脸吗?”

    沈延非停顿一秒,几乎被她气笑,断续笑声从喉咙深处捞出来:“你这么想的?”

    “我……”姜时念客观审视着自己,他忽然压下来,吻她薄薄肩头,她挤出不太完整的回答,“喜欢身体……也是合理的。”

    他手掌抬高,张开的虎口已经抵在她咽喉上,向里压着,语气隐隐严厉:“再重新想。”

    姜时念知道不是,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换沈延非的注意,她其实故意惹他。

    她不再想了,隔着一层雾气看沈延非,迎着他扼住呼吸的力道,倾身上前紧抱住他,声音七零八落,尽全力倒出心事。

    “我想你喜欢我这个人,”她笃定说,“只因为我是姜穗穗才动心,没有其他理由。”

    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沈延非的回答,她也抛掉了最后的保留,含笑也带泪地在他耳边,清清楚楚把想好的那些话说出来:“我对沈延非的喜欢,不因为钱权,不是你总在保护我,我被你吸引,酸甜苦辣都尝了,忍不住笑过,晚上你睡着后我也哭过,我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想拥有什么……”

    “我想拥有,”姜时念弯起唇,挣破那层渴望的天光,“我是坦然的,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协议夫妻。”

    她让开一点身体,盯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睛,如同被一张蓄谋捕获的网完全覆住,她轻声问:“你也纯粹喜欢我,行吗。”

    沈延非哑声笑,笑得眼底通红,他垂下掩盖住,勉力控制着自己的失态,胸中被剪烂再拼起。

    他抱着怀里人,她身上暖淡的香肆意包裹,他合上眼,那些坍陷的山呼海啸到底无法忍耐,再次掐着她双颊拉过来,狠重亲吻。

    当初他高二那年开学,她穿着学校统一的蓝白校服,怯怯敲响社团的门,跟他在夕阳里撞上目光,她被同学骗着,小心翼翼来交申请表,对他说:“学长,打扰你了。”

    她年纪小又瘦,对剑道一无所知,又因为过于漂亮,被一群人缠着打趣,他把她从人堆里拎出来,在窗边鼎盛的阳光里看她慌张的脸,给她补课,她却像面对多大危险,抱紧剑,连连对他摇头:“谢谢,不用了。”

    迎新晚会,她在后台摸黑摔倒,他提着后领把人勾住,她站稳就恨不得躲到天边,慌张撇清:“没事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高二高一差着楼层,她偶尔从他门前经过,视线随着朋友一起飘进来,他无声迎上,就换来她踩到兔子尾巴似的躲避,就算没出声,他也知道她在说:“抱歉,我不是看你。”

    她在社团受伤意识不清,他用衣服把她盖住,背着她在小雨里狂奔,她迷迷糊糊,还在抗拒:“不要碰我。”

    他走在哪,她都是他的平行线,不敢也厌恶相交,看似把他推到孤绝神坛,实际只是拿他当洪水猛兽。

    后来,他跟沈家闹翻决裂,和疯魔的父亲断绝往来,母亲把他弃之敝履,老死不相往来,沈家为了让他服软低头,把他彻底与周围切断,让他站在孤岛,逼他回去跪下认错。

    学校里他本来就独来独往,闲着宁愿打架揍人,那个冬天他发烧重病,没必要对任何人说,又碰上北城传染病肆虐,谁敢靠近他,连校医处和医院都人满为患。

    他没家可回,就关门待在空无一人的废弃教室里,安静坐在最角落,等着意识往下沉,那只微凉的手又伸过来,连防护都不知道做,就轻手蹑脚,推开他的门,抱着满怀的药和热汤饭,小动物一样凑到他跟前。

    她以为他睡了,没有知觉,一声不吭用冷毛巾给他擦拭,偷偷吃了熊心豹胆,敢揉他手心替他降温,她不会给人喂饭,勺子舀了送到他唇边,他不咽,她就急得来顺他胸口,等他低咳,她又吓得转身就跑。

    临走前,她小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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