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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我以为你走了,怎么还在学校?”

    半边的黑板已经被擦干净,“刚去高一发了。”

    就在对面楼,恰好看到祈热被年级主任抓到的一幕,他便下楼再上楼,找了过来。

    “噢,还不是刚才那个班的千纸鹤。”祈热不多抱怨,转而提起兴致,“诶,你知道初雪有什么说法么?”

    黑板擦一顿,讲台上的人回头,看见祈热眼里带着期待,立时转了回去。

    黑板擦重新摩擦着黑板时,他声音不大,“一起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23章

    天气预报一再地滑铁卢,梅城这个冬天的初雪迟迟未落。

    祈热从铁皮邮箱隔壁新多出来的牛奶箱里取出温热的透明玻璃瓶,盖子一拧,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几口。

    院子里柳佩君又在叮嘱:“带伞带伞,天气预报说了要下雪的。”

    “今天下雪我自断一根手指。”挤上公交,祈热在陆时樾面前夸下海口。

    陆时樾站如一棵小白杨,黑色围巾裹着不显臃肿,身前是位“套中人”,鼻子嘴巴全遮住,露出一对月牙眼,头发编在头顶成了丸子。

    一站停靠,两人被挤得贴住窗户,陆时樾伸手都尤为艰难,身前的人被挤得朝他外套上靠,他抬高的手往下,指尖碰到她腰侧毛绒绒的线衣,僵住几秒,最终垂落到自己身侧。

    跟着晃晃悠悠的公交到了学校,进了教室,班上那几根老油条见天儿地凑一堆讲闲话,消息也比谁都灵通。

    祈热边卸着围巾边见那几个人笑得咧出几口大白牙,问怎么了,其中一个不嫌烦,用着第一回 说新鲜事儿的劲儿回:“高三几个班抄黑板上的重点题不知道被谁擦掉了,老师都气疯了哈哈哈哈。”

    祈热第一反应不是笑,放下围巾回了头,难得见陆时樾脸上有点表情。

    另一根老油条接:“不知道哪个憨憨吃饱了没事儿干,这么冷的天,老师拿粉笔再抄一遍简直受罪。”

    “心疼老师,那你笑什么?”

    “……哈哈,你不是也在笑?”

    “哈哈哈哈……”

    祈热不参与唠嗑,背往后面桌子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无声笑得颤着肩。笑够了,她拿陆时樾桌上的保温杯,旋开盖子,仰头喝一口前,喊他一句:“憨憨。”

    又过几天,天气预报不厌其烦地天天说着“明天有雪”,雪仍是没来,就跟狼来了的故事一样,说得多了,大多数人也就不信了。

    祈热就是其中的一个,见白天放着晴,只穿着薄薄一件毛衣就敢往外跑。黑色的高领毛衣配酒红色的灯芯绒背带裙,脚上先是黑色的小皮鞋,到了晚上,变作了旱冰轮滑鞋。

    请她们来溜冰的是鹿小诗,鹿小诗嘴上说他爸爸认识旱冰场的老板,来玩的话可以打折,可去付钱的时候,照样付的全额。

    四个女孩,两个小学生,换了鞋进场,起初还混一块儿滑,多滑一会儿,偌大的旱冰场里,除了自己,再看不到一个熟人。

    馆内人声鼎沸,韩国舞曲一首接着一首,祈热在李贞贤的声音出现第三次时,发现了不对劲。

    她没回头,朝着外围的扶栏过去,停那儿不再滑了。对面的电视机里,《中韩歌会》哑声播放,画面里还是拇指上佩戴麦克风,那一把扇子一卡一卡的李贞贤。

    祈热抬起一只脚踢了踢围栏,头微微一侧,紧跟着她不放的几个男生似乎是商量好了,不再迟疑,直直滑了过来。

    祈热躲得不算明显,看着还是有些刻意,她往旁边又滑出几步,后边几个男生便爆发出一阵笑声。

    祈热握着扶栏的手一紧,她本觉得,能躲则躲,地痞她见多了,就没怎么怕过。可不怕的前提是得具备天时地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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