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之恶。”

    死神开口，却只有这四个字。

    这一次，她没有长篇大论的介绍什么。

    说完这四个字，亦是长久的沉默。

    伏地魔扭头望向死神，却见她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面容。

    “这后面有什么？”伏地魔问道。

    “她。”死神回答。

    “她……你说的是……真正的死神里德尔？”伏地魔惊讶大声问道。

    他完全没想到，死神之前的意思，是林左和里德尔已经各自成为了独立的个体。

    他只以为现在的死神，是之前那个死神被至暗时刻困扰后，诞生的新的死神。

    “你喜欢这么称呼她？”死神望向伏地魔，随后面露恍然之色，“也对，你们都喜欢称呼自己为伏地魔，所以你称呼她为里德尔，更好分辨一些。”

    伏地魔此时也已经压住了心中的惊讶，缓缓点了点头。

    “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么？”伏地魔问道。

    “当然，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死神再次开口，目光也重新望向那扇门，“在没有进化到你这个选择前，我在那场争斗中输了，里德尔的意识占据了上峰。”

    伏地魔点点头，他能理解死神所说的那场争斗，指的是林左和里德尔的灵魂在黑森林的那一场。

    “获得胜利的她，没有选择杀死我，而是吸收了我的记忆，并且让我成为他的智囊。”

    “智囊？”

    里德尔的做法，让伏地魔颇为意外。

    “是的，里德尔虽然残暴，但她比大多数人都聪明，这是不争的事实。”

    死神上翘的嘴角，透射出一丝骄傲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缺点，也很有远见，但你知道，思维限制着我们每一个人。”

    伏地魔缓缓点头，思绪却飘到里德尔的童年记忆之中。

    那一个又一个饥饿、黑暗的长夜，在里德尔性格形成时，起到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他的残暴、凉薄，以及心中的反社会人格，基本上都是那个时间形成的。

    若不是有性格温和，成长环境极其舒适的林左，中和了他记忆中的这种情绪，他觉得自己也会走入极端。

    忽然，他想到了至暗时刻，那黑暗中弑杀一切，毁灭一切的心，或许在那一个个黑暗的夜晚，便已经在里德尔的心中生根发芽。

    毕竟，如今看来那只是一个又一个夜晚，但对当时的里德尔来说，那很可能是永远不会停止的未来。

    或许，称之为永夜，也不为过。

    “后来呢？”思绪从记忆中拔出，伏地魔开口问道。

    “里德尔的能力，加上我的智慧，虽然不能做到你这么收放自如，但已经足以让我们面对一切。”

    死神挥了一下袖子，他们身后出现两把躺椅，“食死徒在壮大，巫师界在改变，一场意外又让我们突破到了高维生命，一切都很顺遂，直到我们彼此出现争执。”

    “争执？”伏地魔一边坐到躺椅上，一边开口问道。

    “是的，她追求的从来都是永生，而非只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被臆想出来的无上权力，所以，他想要放弃肉体，以记忆的方式遨游诸多平行世界，寻找真正的永生之法。”

    死神的目光有些飘忽，似乎在讲述着一切的时候，想到了很多。

    “永生……”

    伏地魔呢喃了一句，这对他同样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不过他很快又问道，“这有什么可冲突的？”

    死神扭头望向他，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颇有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伏地魔。

    伏地魔疑惑不解，但很快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