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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来”的尾音落下,晏行昱的手猛地一动,手腕间的弩呼啸一声射出一支羽箭,骤然消失在半空。
封尘舟:“……”
封尘舟目瞪口呆。
晏行昱将肩上一绺发轻轻拨到肩后,眸子温和,全是笑意。
“大人,您还不去吗?”
话音刚落,封尘舟立刻飞身上前,几乎是哭着去追箭去了。
阿满在一旁差点下巴落地。
晏行昱手肘撑在马车窗上,瓷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脸侧敲着,看着大雪中一抹白影飞掠在房顶上,他突然笑了一声。
他拢着荆寒章的大氅,嗅着那上面还残存的风雪气息,眸子弯弯,柔声道:“他果真很好玩。”
阿满打了个哆嗦。
马车停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没一会,封尘舟气喘吁吁地握着一支羽箭,有些狼狈地回来了。
他暗暗咬着牙,双手将羽箭托着奉给晏行昱,右手的虎口都被震得血肉模糊,他艰难道:“公子,您的箭。”
晏行昱将箭朝半空射去,留下时间给封尘舟去接,但箭终归是极快的,哪怕是阿满都不敢保证能在箭落地前寻到箭并准确无误地接住。
但封尘舟做到了。
晏行昱毫不变色,将手探出窗外将羽箭接过,那箭上还带着点封尘舟的血。
晏行昱轻轻笑了,随手将箭扔出窗外,淡淡道:“这箭脏了,已不是我的。”
封尘舟:“……”
他说罢,完全不去看封尘舟难看的神色,将车帘一甩,示意车夫驾车。
很快,马车动了起来,车棚上的雪随着马车的晃动,直接被震落了下来,直接扑了封尘舟一身。
阿满犹豫地掀着一条缝看着在大雪中垂着头不知什么神色的封尘舟,讷讷道:“公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晏行昱已经不再写信了,他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指中的墨痕,没有做声。
阿满不敢擅自插手他的事,只好不说话看。
大雪中,封尘舟死死握着拳,眸子盯着马车逐渐远去的地方,许久没有离开。
不知是不是晏行昱戏弄封尘舟的事遭了报应,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荆寒章。
荆寒章往往都是出宫来找他玩,这次两日没来,晏行昱焦急得不行,忙拿着玉牌要进宫,却被告知七殿下被皇帝禁足宫中,无令任何人不得去见他。
晏行昱整日都在琢磨要怎么见荆寒章,连手中的金锞子都没心情数了。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多久,因为廿三小年将至,皇帝宴请宗室去宫宴,相府也在此列。
晏行昱自小就很少注重穿什么衣裳,加上寒若寺这么些年他清心寡欲惯了,一袭灰扑扑的僧袍和镶着金线的华服在他看来,根本没多少分别。
这次宫宴,他却破天荒地让阿满给他翻出来前段时日晏修知送他的锦衣来。
阿满满脸奇怪,但还是翻了出来。
晏行昱高兴地看来看去,在小年当日,一大清早就起身换衣,锦衣金玉冠,雍容明靡。
赵伯来接他时,瞧见他这个打扮,诧异地张大眼睛。
晏行昱可不管别人视线如何,手中捏着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