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壹】
一样的不言何所往、亦不言因何而往,令她感到有些烦躁。且这烦躁的心情,又更甚前一回。
烦躁之下,她全无耐心去仔细分辨,这烦躁之中是不是还掺杂了别的什么。
卓少炎如是站着,一直到天边卷出一抹透亮的光彩,才看见极远处依稀有人马向关城驰来。
战马全速奔行,不多时便到了城下。
在看清他的容貌的那一刹,她先前所有烦躁的情绪皆在一瞬间被捋平。
而在等士兵迎开城门时,戚炳靖亦已看见了她,一手勒着马缰,昂首对上她望下来的目光。
他的目光沉定有力,又带着些许安抚之意,令她的一颗心悄无声息地落回原处。
卓少炎轻怔。
在感到心落回胸腔内的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前她的心仿佛一直都挂在他的身上。
……
戚炳靖在城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没有风雪。没有战火。
她披着将甲,站在城头,不是为了抵御他的进犯。
她是在等着他归来。
他无声地笑了。
然后将掌心中残留的一点血色拭净,在城门洞开之后收回目光,一鞭抽下去,纵马疾驰入城,不忍她再多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