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飞来横祸
中涌起说不尽的无奈酸苦,见漫空棍影打来,毫不犹豫的抱着高彦掉转身体,让背脊迎上敌棍。
刹那间,不知给劈中多少棍、没有内功护体的肉身,脆弱得自己难以相信,燕飞发觉自己已倒跌墙角,压在高彦身上痛得痉挛起来。
棍如雨下,专挑他的后脑袋和脊骨下手,手法狠毒,分明要把他打得不死也要终生瘫痪。
在极度的痛楚中,他的神智反清明起来,隐隐中听到似是宋悲风的叱喝,更奇怪的是肉体的痛楚逐渐远离,似是事不关已,而全身则是暧洋洋的,棍子再不能令他痛苦,反象搔痒般使他说不出的受用,他生出想睡觉的强烈倾向,神智逐渐模糊。
若死是这么的一回事,确没有任何事值得害怕。
拓跋圭单人孤骑的沿洋河东岸策马疾驰,大雪早在两日前停止,不过北风呼呼,刮起雪粉令人颇不好受。
洋河是桑干河上游的支流,由于天气稍为回暖,没有结冰。
洋河两岸是起伏的山野平原,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东面地平尽处是连绵的山脉,眼所见的一切全被雪披霜结。
马儿喷着白气,驮着他为拓跋部的命运而奋斗。
拓跋窟咄果如他所料的挥军追来,由于他借大雪的掩护,比对方多走一夜路程,故可以沿途在避风处,让人马歇息回气,而肯定敌方不论人马均到了马疲人累的处境。
他离开河岸,朝左方一处山丘奔去,横过积雪的草原。
奔上斜坡,手下大将、谋士长孙嵩、长孙普洛、长孙道生、张兖、许谦等出现丘顶处。
山丘后有个小谷,不但可以避风,还有水源,他的二千战士正在那处候命。
长孙道生为他拉着马缰,拓跋圭跳下马背,拍拍爱马,向众人道:“来的幸好是慕容麟而非慕容宝。”
众人齐声欢呼庆幸。
慕容宝是慕容垂的长子,慕容麟是次子,慕容宝一向不满乃父看得起拓跋圭,与他关系不佳,慕容麟则和他关系不错。
此战关键,在于是否有慕容垂的援军,那不但是窟咄意料之外的奇兵,且是生力军,战斗力自然比急追急逃的两支拓跋族战士强。
拓跋圭凝望北方平野,知道窟咄的过万部队随时出现视线内,在夕照的余晖下,雪白的大地闪耀着诡异的色光,心中豪情奋起道:“我要亲自斩下窟咄的首级,带着去示众,以后谁若再反对我,将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张兖道:“此战不单须出其不意,事前更须令窟咄感觉不到任何威胁,否则,若他见我们败逃数百里,忽然回师反击,必生疑心。”
拓跋圭一向对张兖、许谦两位出身汉族的汉人言听计从,荷坚得一王猛而令他统一北方,此事在他心中极为深刻,而张兖、许谦两人亦认为他是有为之主,故希望像乐毅扶助燕昭王,荀攸扶助曹操般,成就拓跋圭的大业。在如此心态下,主从间如鱼得水。
张、许二人代表的正是北方汉人的心态,在以百年计的民族混融下,胡汉之别已非常模糊,兼且汉人对晋室的腐败非常失望,又长期置于北方诸胡的统治下,依附霸主豪强以谋出路,成为时代的大趋势,没有人会有背叛汉统的不安感觉。
拓跋圭点头同意道:“说得对!我已和慕容麟击掌为誓,决定今晚夜袭窟咄,在天明前两个时辰,先由我们发动,牵制窟咄的主力,再由慕容麟从北方掩至,夹击窟咄,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长孙嵩沉声道:“慕容麟带了多少人马来?”
拓跋圭道:“他虽只带得三千战士,却无不是精锐,以之正面与窟咄对撼稍嫌不足,作为突袭奇兵则绰绰有余。”
长孙普洛皱眉道:“雪地行军难以隐藏,且以窟咄的为人,必时刻提防我们掉头掩袭,一旦我们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