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与争锋
烁,语气却从容冷静,道:“高卿“无从阻截”的一句话甚合我意,不论边荒集实力如何雄厚,仍没法同时应付我们南北大军的夹攻,所以对方必自恃熟悉地形,以奇兵伏兵搔扰我们行军,更妄想可以先击垮我们其中一方的部队。我们须拟定的策略,应是针对此点作出部署。”
接着目光投往层云密布的夜空,叹道:“想不到今次边荒之行,竟会有意外收获,纪千千将是我慕容垂攻克边荒集的战利品,成为南人没齿难忘的耻辱,却是我慕容垂的福气。让我看看这位有倾国倾城之色的绝世大美人,是如何动人?”
宗政良和高弼听得面面相觑,想不到一向不好渔色的慕容垂,竟会有对女人动心的一天。
刘裕行尸走肉地坐在继续行程的马车内,沿古驿道朝广陵进发。
他失陷于前所未有的低潮里,一阵又一阵的颓丧情绪波浪般冲击着他,他竭力避免去想的事情,前仆后继地进犯他的脑袋。公私两方面固是一败涂地,未来也再没有任何可期待的变化。
自己心仪的动人女子已表达心意,自己反成为情场上的懦夫,不但辜负了她的青睐,还深深伤害了她,伤害了门己。
他感到孤独,一种从未感受遇可以淹没一切令人窒息的孤独。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至爱、失去了理想的孤独。不论将来有甚成就,却清楚知道再难快乐起来。
淝水之战是他最颠峰的成就,到边荒集去时更是意气风发,可是一切都完了,他的事业已彻底完蛋。与谢玄交待过边荒集的情况后,他会自动引退,返乡过些清茶淡饭的日子了事,因为他失去奋斗的雄心壮志。
假设自己知晓情况后立即不顾一切的赶回边荒集去,至少可以与燕飞等轰轰烈烈的并肩作战至死,怎都胜过目下的情况。
在极度的心倦力疲下,他合上眼睛,脑袋虚荡无物,任由命运安排他的将来,因为他晓得一切已成定局,他会失去一切。
阴奇来到化身宋孟齐的江文清的船上,随行船队泊在颖水支河隐秘处。
江文清和直破天神色凝重,看来是情况不妙。
阴奇先向他们布告边荒集最新的情况,同时说出从水路配合拓跋仪奇兵的战术。
直破天叹道:“我们本在苦心静候敌人从水路进犯边荒集,待他们经过后顺流锲尾追击,在有心算无心下,肯定可令对方损失惨重。黄河帮的战船根本不被我们放在眼内,只恨对方显然洞悉水路的危险,已弃筏登岸。只要他们在两个时辰内起行,骑兵可于子时抵达边荒集。
以慕容垂用兵的高明,我们恐难达到延敌的目标。”
江文清苦笑道:“我们本想趁慕容垂大军抵达前,无一步偷袭黄河帮,只要驱散对方的战马,将可令敌人失去机动性。可惜铁士心非常谨慎,把防御网大幅扩阔,又设置木寨,使我们无从人手,坐失良机。”
阴奇沉声问道:“敌人实力如何?”
直破天答道:“黄河帮的战士约三千人,战马多达五千头,应是全供慕容垂之用。至于慕容垂的部队在一万二千人至一万五千人间,以我们的微薄力量,根本没法阻止他们向边荒集推进。”
江文清道:“只要慕容垂和黄河帮近二万人的部队夹着河道分多路向边荒集挺进,船队随后而至,除非我们和他们正面硬撼,否则将难以延误对方的行程。”
直破天道:“加上你们,我们可以登岸作战者不到七百人,不论偷袭伏击均难以凑效。
阴兄有什么好提议?”
江文清忍不住问道:“阴兄起程时,我方北上的船队仍未抵达吗?”
阴奇一直避免触及此事,现在避无可避,只好老实答道:“贵帮的船队恐怕在途中出事,凶多吉少。”
江文清娇躯剧颤,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