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场酒令
水道水力愈猛,防水的坚固度须大幅增加。敌人若要以水灌边荒集,必须在上游设重重水栅,发动时同时启放,方有足够水势一举摧毁我们所有防御工事。边荒集虽置身颖水西岸平原,但地势仍有高低之分,愈近西面地势愈高,所以洪水冲来,转眼便退。我有信心若依我的方法,可以抵挡敌人的水攻。”
小诗轻轻问道:“木雷刺阵岂非没有用武之地吗?”
庞义在小诗面前表现出英雄气概,昂然道:“我庞义辛辛苦苦砍下来的东西,怎肯轻易的浪费掉。我会把部分木雷刺改置于防水线处,敌人不来则矣,来则肯定要吃大亏。只要在防水后竖起高塔,布以弩箭机,敌人将吃不完兜着走。”
卓狂生呼一口气道:“这可不是一夜间可完成的庞大工程呢!”
庞义道:“截断水流亦非一晚可以办到的大工程,便让我们和敌人来个人力物力的大比拚。哼!荒人是永不言屈服投降的。”
纪千千欣然道:“如此有劳庞老板哩!”
庞义一呆道:“我须动用所有可抽调的人手方成,一支令箭可以办到吗?”
卓狂生笑道:“让我陪你去壮胆子如何?可顺道知会我们的各方大将,使他们得以安心。”
纪千千急道:“那剩下人家一个,怎应付得来呢?”
卓狂生长笑道:“小姐请放心,怎会有你应付不来的事呢?”
言罢偕庞义下楼去了。
拓跋仪瞧着宋孟齐两艘受创的双头船顺流逃脱,仍未晓得直破天已被慕容垂所杀,纵使无功而回,心中仍在佩服宋孟齐的勇气和水战之术的超卓。
他生陆高傲,少有看得起人,更特别不把汉人放在眼内。不过宋孟齐以两船正面挑战对方全师的壮举,他暗忖换过自己亦未必有此胆量,故对宋孟齐不由另眼相看。
丁宣来到他身旁,低声道:“起火后火头会向东南蔓延。边荒集外半里之地的树木虽已被砍光,但浓烟随风南披,对边荒集多少会有点影响。”
拓跋仪三日不发的注视慕容垂和黄河帮联军的动静,着火焚烧的破浪舟沉的沉,解体的解体,烟雾渐趋稀保丁宣循他目光瞧去,一震道:“慕容垂在玩什么把戏?”
十多组各约百人的骑兵队,缓缓从敌阵驰出,来到最前方,似在等待指令。
对岸的骑兵队开始分散推进,步兵仍在静候。
最奇隆的是黄河帮的战士反往后移,从最前方变成转到大后方。
敌人兵员的调动,隐隐透出神秘的感觉,耐人寻味。
拓跋仪神色凝重地道:“刚才慕容垂没派人追击宋孟齐,我已生出不祥的预感。”
丁宣道:“或许是慕容垂看破水道有伏兵,又或被火油弹烧怕了。待重整阵势后,再从水道南下。”
拓跋仪摇头道:“该不是这简单,照我看慕容垂是要改变策略,暂缓攻打边荒集,待取得颖水上游的绝对控制权后,方会全面发动攻势。”
丁宣道:“他不是和孙恩约好在子时进攻边荒集吗?”
拓跋仪道:“战争最重要是取得最后胜利,因势变化是常规而非例外。唉!我们偷袭敌后的妙计怕再行不通了,放火烧林反会帮对方一个大忙,立即撤去所有布置。”
丁宣领命去了。
拓跋仪暗叹一口气。慕容垂不愧是北方的奇材,其应变的灵活,天下间怕只有拓跋珪一人可堪比拟。可是如论实力,两人便相差远了。若让慕容垂取得边荒集的控制权,利用边荒集财力物力以狂风扫落叶的势道攻陷洛阳和长安,北方将再无可与之对抗的力量。那时他们拓跋族唯一保命之道,是逃进大草原去,再没有另一个办法。
他拓跋仪现在该怎办才好呢?
慕容垂为何要黄河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