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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牵连。

    姜时念停在楼梯口,沈延非脱了西装又回来找她,衬衫纽扣解开几颗,下摆随意慵懒地垂着,褪掉了在外面的高不可攀,他隔着长长一截旋转楼梯与她对望,眼瞳过分深暗:“姜穗穗。”

    他只是叫她,其他什么都不说。

    姜时念却心神动摇,仰起脸注视他。

    她……有他吗。

    可以吞下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不知天高地厚的贪心……有他吗。

    姜时念走上楼,被他勾住腰,半推半搂进衣帽间,尾音慢慢拖长了些,散淡道:“是不是连弹琴都想赖掉了,我这边没那么容易过关。”

    姜时念低着头弯唇。

    她现在只想把该忘的都忘掉。

    她不打算赖。

    她愿意。

    姜时念脱下身上衣服,在衣柜里看了半天,鬼使神差挑出一件跟当年高一新年晚会当天,她穿的那条旗袍类似的款,虽说剪裁质地价格都不可能相比,但花色有一点相近,就能让她回忆当初了。

    她换好,简单挽了长发,去二楼琴房,房间里有架黑色钢琴,但她从没见沈延非碰过。

    现在琴房里就开了一盏灯,暖色光束打在一把贵重软椅上,而沈延非坐在暗处,没有光照,他上身基本都被隐藏,只有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指骨修长,婚戒泛着银光。

    姜时念提起盒子里的琵琶,走到光源下坐好,垂眼拨了拨弦调试,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震着心口。

    她莫名觉得眼前情景很像一中礼堂后面的那个小花园,当时她吹着风,哭花了脸坐在台阶上,上面也有这样一盏暖调的灯,周围都灰蒙蒙看不清楚。

    姜时念的手指仿佛找回本能,不自觉拨了那天晚上的调子,明明太多年没弹唱过的歌,都自动流转到唇边,夹着微微沙哑,在时空调转一般的此刻唱出来。

    是花好月圆的小调。

    她唱完却泪盈于睫。

    姜时念本想赶紧擦掉,就当没有过,但眼前的那片黑暗里,有一道身影从沙发边站起来,轻轻鼓掌。

    姜时念顿住,抽紧的神经一瞬发麻,几乎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响,她口干舌燥,缓缓吞咽,又有更多不能言明的滋味汹涌爬上来。

    她琴音嗡响,突然手忙脚乱站直,不能置信地盯着看不透的前方问:“……高一新年晚会的那天,是你吗?学长,是你听到我弹琴,给我鼓掌的吗?”

    沈延非还在那片灰蒙里,似乎风平浪静:“不然你以为,谁会放着礼堂不进,大晚上听个哭哭啼啼的小鬼弹琴,唱的还跑调。”

    他徐徐往前迈了一步,像初次走出一整团包裹着他的雾气,露出微微一线边缘:“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拿这把琵琶,来哄我太太开心。”

    姜时念如堕深潭。

    她根本不知道当初那个是谁,那道少年身影,鼓了掌就一言不发离开,连背影都没捕捉到。

    她更想象不到,会是沈延非。

    两个孤独无助的晚上,好像被轰然扯破近十年的尘封,紧拽到一起,撞破她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意志。

    沈延非问:“姜穗穗,准备用这首曲子,抵掉多少账?在化妆间我说过,你今天可能不太好过去。”

    姜时念不想考虑,不想计算,她从最开始,也没有跟他在欲.求上锱铢必较,细分清楚的打算,她想,她乐意,她不是被勉强,她可以全额给他,任他清算。

    去香港的,昨晚的,今天的,她并不害怕。

    她早已经不怕他。

    她想让他恣意,带她沉沦,把畏惧的不安的,那些没有出路的念头都覆盖,让她不要想。

    姜时念放下琵琶,轻快朝他跑过去,环上她腰,底线一破再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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