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件事上她全然对他敞开。
她踮脚贴到他耳边:“我不抵赖,我在化妆间也说过了,要你。”
有什么在空气里拉扯绷紧,超过登顶的限额,“砰”的爆裂。
是理智,或者冷静,都碎成粉。
琴房里钢琴掀开,长排黑白琴键被重压,高高低低发出混乱奏响,有什么透过两色琴键的缝隙,在灯光下怦然落在脚边。
沈延非手臂上筋络分明,隆起青色线条,沉哑声音自她头上笼下:“姜穗穗,你怕什么,你又不是孤身一个人,我跟你是夫妻,身连着,命也一样,黄泉路我也陪你。”
“比如现在……”他面具若有若无扯开,炽灼盯着她,恍惚有笑意,又温柔低暗,“你说不行了,会死掉,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比你诚实——”
他存心要欺负她,揭开矜重表象,放浪形骸,惹她脸红崩溃,声音压到几近于无,缓缓递到她耳边:“宝宝,我爽得要死。”
第36章
姜时念回到主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外面好像下了今年冬末春初的第一场雨,沙沙雨点撞着落地窗玻璃,又被厚重窗帘隔绝, 只剩一片助眠的白噪音。
她消耗大,酸得手指几乎抬不起来, 深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堆积的潮红色还迟迟不褪,但难得的完全不困,耳聪目明, 虽然没什么力气, 只能软趴趴躺着, 但对沈延非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
他抱她洗完澡送到床上, 又拥过来单纯接吻,她起初还疲倦地被动接受, 后来不知不觉就搂住他肩颈, 回应地仰脸, 深陷进唇舌厮磨,他没再过激, 许久后意犹未尽抬起身, 给她掖了被角,自己倒没准备躺下,随意披了件睡袍下床, 准备出去。
姜时念抿了抿湿热的唇, 禁不住问:“你去哪, 这么晚了。”
沈延非停步, 转过头好整以暇地朝她弯唇:“你说呢。”
姜时念空白几秒, 突然顿悟了,果断扯起被子盖过脸,挡住表情,就当没问过。
他是要去整理琴房……
姜时念彻底不能面对琴房这个看似正经的存在了,她就没想过钢琴还能那么用,明明很窄的空间,偏被按着掉不下去,摇摇欲坠又剧烈颠簸,琴音一直没规则地响,盖住她嗓子,后来换到沙发上,她手指不小心触到立在旁边的琵琶琴弦,就再也躲不开,被迫往前,一次次胡乱拨弄。
旗袍也不成样子。
那种情况,很多狼藉,肯定不能等阿姨过来看见,要他亲手去收拾。
姜时念往枕头底下拱了拱,把眼前太清晰的画面遏制住,然而声音又开始不示弱地爬上来,他投入时那些成心刺激她的话,简直没耳听,哪里像平常端方自持的沈老板。
姜时念被枕头闷得有点窒息,想把今晚场景都挥开,让心静下来,但四周渐渐安宁之后,和着窗外朦胧雨声,隐藏在那么多对话中间的一句“黄泉路我也陪你”,就自发地回到她耳朵里。
这几个字太重了,重得她心悸,甚至不敢多去回想。
她又笑自己,上床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
沈延非洞悉人心,知道她今天因为父母的消息受了打击,有无处可依的漂泊感,觉得孤独无望,怕自己以后死都要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所以他有心恻隐,愿意说这一句来哄她,让她安定。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她接住他的放下身段,不顾骄傲,不辞辛苦,但生死和一辈子这样大的事,她怎么可能在山巅云端的沈先生身上图谋。
她把这句话收进心里,默默藏住,偶尔拿出来放给自己听一听,不敢有更多贪心不足的肖想。
姜时念从枕头下面出来,压住自己越来越过界的非分念头,抹过眼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