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鲛帕
气,那就坚持自我,若能结交的来,便多一个朋友,若是结交不来,也没有损失。至于光阴也未必浪费,起码也长了见闻。”
忆之顿了一顿,又说道:“要知道朝廷用人,用的必定是对社稷有帮助的,而社稷的根本在于人,也便是街面上普普通通的百姓。你们若只一味闭门造车,不理俗世,跳脱红尘,到头来满纸理论也不过空而泛谈,又怎么能一展心中宏图。”
韩玉祁与石杰静静听着,又缄默了半晌,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对忆之作揖道:“谢小晏夫子指点。”
忆之忍俊不禁道:“我算什么夫子,不过从父亲那边听了见了,再梳理梳理,再套上自己的话,现学现卖罢了。”
韩玉祁笑道:“你是极有慧根的,厨艺也好,也不知他日叫谁娶了,可是祖上积德了。”石杰奇道:“我以为小忆之是要嫁给良弼兄的,听你的意思,似乎不是如此。”
韩玉祁有些纳闷,说道:“我总听你们开玩笑,也不见这当事二人有什么反应,夫子也从来不提,以为当真是玩笑呢。”说着,二人都笑了起来。
忆之无奈,说道:“你们呀,都拿我取笑,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反倒一点也不上心。”
石杰耸了耸肩,说道:“夫子醉心读书,致力社稷,而立之年才娶妻,不惑之年才生女,我见你就好的很,我们又有什么可着急,唯安身立命最重要。”韩玉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忆之也就不再多说,停顿了片刻,岔开了话题,说道:“今日是刘大哥哥当职,我与秀瑛约好了去梵楼东街巷逛夜市,再去北山子茶楼吃茶。将食盒里这碟果子送去给三哥哥,就要出门了。”
石杰煞有介事道:“刘家妹妹什么样的人物,那倔脾气上来,便是一头牛都能徒手掀翻,你同她一道,恐怕比同我们一道更安全,又何须等着刘家大哥儿当职这天。”
忆之微微蹙眉笑了笑,反诘道:“你的嘴里呀,就吐不出一句好话。小心我做耳报神,将你这话传去给她听。”
石杰连忙摇头,说道:“那可不敢,那可不敢。就我这小身板,都不需要她脾气上来。”
忆之与韩玉祁一道笑了起来。
韩玉祁说道:“欧阳一会会来我这,你不如就将这食盒留下,我们自会将心意转告,也省了你跑一趟。”
忆之觉得这主意不错,还未说话,石杰又抢着答道:“这主意妙啊。”忆之见他双眼发亮,忍不住笑着啐道:“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呢。”又对韩玉祁道:“玉祁哥哥可得看牢了,别叫他全吃光了。”
韩玉祁笑着点头。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忆之便带着杏儿,往外去,李平已从提点刑狱司归来,侧立在马车旁听候,他见了忆之,不觉一怔,说道:“姑娘今个怎么同平日里都不一样。”
忆之笑问道:“好看吗?”
李平低着头,点了点,又马上去搬上马杌子。
马车向着殿前都指挥使刘屏刘大官人的府邸方向去,行至半路,忆之忽听见车外有呜呜咽咽的萧声,便掀了车帘往外瞧,只闻到一股麦芽甜香扑面而来,车窗下正有一群孩童围绕着一名担卖麦芽糖的小贩。马车一径往前走,将这景丢在了后头。
忆之放下帘子,感慨了一声:“当真是闲时光阴易过,上元节的喧嚣仿佛还在昨日,哪知寒食节已经在跟前了。”
杏儿跃跃欲试道:“可不是么。”
忆之斜睐了杏儿一眼,浅笑着低下头。
马车摇摇晃晃,就到了刘府。忆之随着门子指引,一路走进,来至中庭,中庭四面围建游廊,四通八达。
忆之见到刘宜荪在庭院内练功。他正聚精会神,一脚在前,坚定如钉,后脚微曲而外敞,站立地四平八稳,他手掌在空